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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的農人都走光了，田野顯得非常寂靜，只有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劈啪噼啪，傳得很遠。

&ldo;八年了。&rdo;豐娘低低一聲喟嘆。

杜仲德滿懷愧疚地看了妻子一眼：&ldo;忍字心頭一把刀。&rdo;

燕然氣得跺腳，糊塗爹爹呀，你怎麼還讓娘親忍呢?

杜英睿忽然道：&ldo;爹爹，不如你教我認字吧，鐵鎖前天笑話我睜眼瞎呢。&rdo;

燕然急忙接話茬：&ldo;是的，爹爹，我都聽見了，他帶了一個大哥哥，是什麼書院的，說的話讓人聽不懂，娘，睜眼瞎是罵人的麼?&rdo;燕然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杜仲德和豐孃的眼光一閃，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ldo;娘，那是罵人的話，我就再也不說了，娘，我不是故意的。&rdo;燕然還嫌不夠刺激。

豐娘給女兒一個安慰的笑容：&ldo;娘不是怪你。&rdo;

燕然擺出一副懵懂的樣子，祈禱兩位能有所開悟。

過了好一會兒，娘親似乎有些後悔：&ldo;我們可以忍，可是這樣，對睿兒和然兒，太不公平了。&rdo;

燕然心裡一陣激動，她努力了一個月，今天，豐娘終於明確了態度，前幾回，眼看就要成功，豐娘最後都突然又變卦，讓燕然鬱悶不已。

杜仲德安慰妻子：&ldo;你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rdo;

豐娘搖頭：&ldo;可你不是啊，我當時應該勸你去讀書的。&rdo;

&ldo;我……&rdo;杜仲德欲言又止，燕然暗暗祈禱，希望這次能有所突破，沒想到那兩人卻沉默下來，難道，又要和以前那樣，功虧一簣嗎?燕然急得捏起小拳頭，恨不能掰開老爹的頭顱，把他腦子裡的神經順過來才是。

她的大眼睛眨呀眨，一排濃密的睫毛跟小扇子一般忽閃忽閃的，菱角嘴抿了又抿：不行，她得下猛藥才是。

第二章 爹孃是包子

&ldo;爹爹，昨天我聽見大伯母背後指著娘，和三嬸說話。&rdo;

&ldo;她們說什麼?&rdo;杜仲德很愛老婆，知道嫂子和弟妹總是欺負媳婦，因此，下意識就問起了燕然。

&ldo;她們說娘窮命，掃把星，帶累了咱家受苦。&rdo;

&ldo;什麼?她們敢‐‐&rdo;杜仲德脖子都氣紅了，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很清楚，她們什麼不敢說?

豐孃的臉也變得蒼白，牙齒緊緊咬在唇上，燕然看了，心中特別疼，原身雖然是個小呆子，可跟爹孃的感情，真是深，現在魂兒都不見了，感覺還堅強地殘留著。

燕然低下頭不敢再看，她知道這話是拿刀子捅孃的心，可不來狠的，自己這個老爹，還一味的躲在蝸牛殼裡做夢呢。

杜仲德難以接受，下意識問了一句：&ldo;她們經常這麼欺負你嗎?&rdo;

豐娘沒說話，但臉上難掩悲憤。

杜仲德心情其實門兒清，忍不住滿是懊悔，好一會兒才說道：&ldo;我真的錯了?可是‐‐&rdo;爹孃偏心，他怎麼辦啊?

&ldo;都是妾身拖累了夫君。&rdo;豐娘低聲道。

&ldo;不，不是你，是我糊塗。&rdo;他嘆了口氣，&ldo;我自詡清高，其實是個懦夫。讓你一個閨中弱質，承擔了那麼多的苦難。&rdo;

豐娘眼中溢位淚水，隨即低頭掩飾。

杜仲德下定決心地道：&ldo;豐娘，今兒個下午，我就去縣裡找王教諭，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