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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兒說,我知道。也不跟牛旺多說,只管跟在二太太的後面去了。
牛旺覺得眼皮直跳,怕真的鬧出什麼事來,趕緊去告訴高鷂子。
高鷂子說,你只管看著門,別大驚小怪地嚷嚷,晴天大白日的出什麼事!但是高鷂子心裡可不像他說得這麼輕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去了大西河。
高鷂子和大小姐亭兒前後腳趕到鎮西口的時候,二太太正站在大西河的石橋上,兩眼痴痴地看著遠處的河水發呆,這神態把高鷂子和亭兒都嚇了一跳,兩個人同時口裡喊著往二太太跟前跑,他們一致懷疑二太太有跳河的動機。
事實上是二太太剛好把那個梳妝匣連同那塊藍包袱皮丟進了大西河,清冽的河水瞬間就把這個潘多拉盒子一般神秘的匣子吞沒了,後來二太太只看見不遠處有團飄忽不定的藍色慢慢消失了。再往遠處去,平坦的河面上被厚厚的冰封著,看上去像鏡子一樣光滑,河水從冰面下流過,二太太不知道這件神奇之物將再次漂落何方。
大小姐亭兒抱住二太太就哭,問,媽媽,你咋的了?
二太太說,我沒咋的,想洗兩件衣裳,出來散散心,可河水這麼冷,沒法兒洗,回去吧。
二太太的柳條籃子裡的確有兩件看上去並不怎麼骯髒的衣裳,於是亭兒信了二太太的話。
高鷂子卻有些尷尬,他自然是聯想到大老爺要娶二太太這件事,才懷疑她有輕生的念頭。在二太太問高鷂子到大西河石橋上來幹什麼的時候,高鷂子說,我是路過,看到二太太和大小姐站在這兒,就過來看看。
二太太和亭兒都知道高鷂子說的是假話,但都不捅破,三個人一起回保和堂去。
自從保和堂的喜帖子撒出去之後,所有知道二太太要改嫁大伯子的人都把這件事作為閒來談話的首選內容,所有人都知道保和堂的大老爺是個飽讀詩書的先生,而二太太是個仙女般美麗的女人,並且心地善良,大老爺和二太太的結合是天地奇緣,眾望所歸。
所有接到喜帖子的人都可以把最緊要的工作推置一旁,懷著榮幸的心情來保和堂參加這一空前盛事,就連與保和堂明爭暗鬥的勾八也著人送了喜禮。許多人親眼目睹了大老爺蔣萬齋手牽兩條紅綢同時跟兩個偏房拜堂成親的奇妙場面,可謂千載難逢。
勾八在詢問過裂瓜嘴和勾七到保和堂喝喜酒的場面之後,說,人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蔣萬齋這個老騷巴,是蛤蟆老鼠一齊嚼,連兄弟媳婦都弄!過不了幾天,就他媽的剩一副骨頭架子了,不信你們看著吧。
裂瓜嘴裂開嘴傻笑,隨聲附和說,這個老騷巴,連兄弟媳婦都弄!
自從二老爺蔣萬秀死了,裂瓜嘴就再沒有進過保和堂,他在保和堂當然不是一個受歡迎的人。裂瓜嘴自然見過二太太,二太太的漂亮讓他每次見到都心跳不止,晚上有時也做想入非非的夢,這次他跟著勾七到保和堂去喝喜酒,終於再次見到了二太太,儘管兩個新娘都蒙著紅蓋頭,但他從她們的身材和步態舉止上判斷,一下子就認出了二太太!裂瓜嘴心裡很激動,一個勁兒地咧著嘴傻笑。 保和堂的喜酒宴仍然是擺在打穀場上,紮了碩大的蓆棚,遠近趕來喝喜酒的人在大蓆棚中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笑聲吵鬧聲和杯碟碗盞的撞擊聲響成一片,亂得一塌糊塗。夜裡睡覺也不用發愁,保和堂早在幾天前就在全鎮子號了房,凡是可以騰出來睡炕和鋪蓋的人家都願意為保和堂提供方便,所有遠來的賓客都可以安頓下。
保和堂的長工房作坊護院房一律應籌眼前的大事,只有老五林和官杆兒除外,牲口不能喝喜酒,並且必須吃草。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他們還必須到山上去放牲口。他們百無聊賴地仰靠在向陽的山坡上曬太陽,看著牛在山坡上慢條斯理地啃草皮。
毛驢子總是走得遠些,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