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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抬頭看了一眼,兩人俱是一怔。
他們見過衣白蘇,知道她自稱是邱好古的藥童,所以兩人都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費心去記。可是如今這情形,兩人頓時覺得這姑娘不是藥童這麼簡單。
剛剛邱好古過來的時候,一副熟稔的樣子,雖然沒說話,卻頗為信任,將兩張答卷直接給她看,一副把評判大權都交予她的樣子。而慕青的態度更是讓兩人疑竇叢生,一向冷冰冰的神情都消失不見,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似乎還很是敬重的模樣。
衣白蘇看罷第一張答卷,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慕青湊上去問了兩句,衣白蘇直接就指出他那藥方裡的幾處不妥,慕青點頭,謝岸歌受教地點頭,連連道謝。
衣白蘇似乎還有話說,但是垂眉忍了下來,而後翻去看第二張答卷,她先是一愣,頓時呵了一聲,樂了出來。
衛平雙拳握緊,臉色漲得通紅。
她看了邱好古一眼,同慕青說:“原來老邱是為此生氣了。”
“可不是麼,越老脾氣倒是越大。”慕青道。
兩人調侃邱好古幾句,聽得兩個小輩分外惶恐不安,慕青倒是好說,畢竟頂級水平的神醫,多多少少相互之間都有些私交的,可是這個年輕女人究竟是誰啊?
“題目是肺癆吧?”衣白蘇看向兩人,笑得溫善。
“是。”謝岸歌趕緊回答道。
衣白蘇繼續笑眯眯地點點頭:“從題目本來來說,你們兩個人都沒有答錯。”她道,“只是你們兩個現在可都是治病救人的大夫,而不是在家族裡被師父或者父親教導的孩子。”
“我依舊獨自行醫四年了!”衛平不滿地打斷她。
衣白蘇無奈搖搖頭,她換了個說法:“這個題目簡單嗎?”
“簡單。”縱使不樂意,衛平也只能承認。
“老邱他是個醉心於疑難雜症的痴人,他出這麼簡單的題目,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她顯得循循善誘。
謝岸歌最先反應了過來:“您的意思是,邱神仙這道題目,並不是考察我二人的醫術水平?”
衣白蘇點了點頭。
謝岸歌臉色更加慘白了,他顫聲問道:“邱大夫是在敷衍我二人?他根本看不上我蜀中大夫的水平是嗎?”
衣白蘇見他想歪,有些無奈:“天花瘟疫簡單嗎?”
“……判斷起來簡單,診治起來——”他搖搖頭。天花是絕症,幾乎無藥可救,完全只能靠運氣。
謝岸歌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他將天花和肺癆聯在一起思考,腦子卻瞬間清明瞭,他頓時明白了邱好古出題的意義。也明白了邱好古為什麼對他們兩個人的答案那般氣惱。謝岸歌此時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衛平卻沒有領悟,依舊在憤憤然地抱怨。
謝岸歌怒道:“你少說兩句!”
衛平一愣,謝岸歌雖然和他素來不和,但是從來只有他侮辱嘲諷謝岸歌的份,他哪裡有膽子這般無禮!
謝岸歌噗通跪倒在地,朝邱好古道:“我輩駑鈍,愧對邱神仙的期待。”
邱好古的題目說起來簡單,非常地簡單,連個聰明點的藥童都能回答得出來,可這真的是他出這道題目的意義嗎?
為人醫者,看到難以救治的病症,真的可以簡單地說出“這是絕症,只能等死了”這種話來嗎?因為難以醫治,所以就成了大夫自己放棄掉病人的藉口了嗎?
不可以這樣,他是大夫,他不是閻羅殿裡勾勒生死的判官。
即便真的難以治療,他也是不能那麼簡單地就放棄掉,說不定他能衝撞出來一條活路呢?
謝岸歌再度看向衣白蘇手裡的那兩份答卷。一份是他的,只寫著一個尋常的止咳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