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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美九對羅夏點點頭。
她的臉上浮現了略帶陰暗的表情：
“到頭來，路人也好，歌迷們也好，這些人完全沒把自己曾經的惡毒言語當回事。就算真相大白了又如何呢？有幾個人會關心？”
她搖搖頭，說道：
“我甚至能預測到，如果我繼續以“宵代月乃”這個身份出現在大家眼前，即便誤會澄清了，過往那些不存在的汙點，他們依舊會記一輩子，沒多少人會真心相信，我在他們眼裡，恐怕依舊是醜陋的碧池……”
“美九，”羅夏打斷了她的發言，“至少我知道真相，願意相信你，不是麼？”
“但羅夏你不是人，是神對吧？”美九犀利的吐槽。
“……”羅夏臉色一滯。
瓦特？他什麼時候連人籍都被開除了？
雖然美九的話讓羅夏心情有點微妙，但他不得不承認，美九是對的。
不是指他不是人這件事。
而是……眾口鑠金。
屎盆子這東西，不管真假，一旦被扣上，基本就脫不掉了。
羅夏不由想到了自己看過的一部電影——“狩獵”。
裡面的主角因為小女孩的一個謊言，被扣上了姓侵女銅的罪名，一時間，他淪為了整個小鎮排擠和壓迫的物件。
好友的憤怒，前妻的不信任，愛犬的死亡和陌生人的惡意……讓他幾近崩潰。
不過最終，小女孩吐露了真相，誤會解開，還了主角清白。
一年過去後，一切平息下來。
羅夏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
結果並沒有。
一年後的主角參與城鎮裡的狩獵活動，獨自一人尋找獵物時，一發子彈朝他貼面而過，差點選中他，他尋著槍聲看過去，看見一個人手持獵槍站在對面，槍口朝向他，見被發現後連忙倉皇而逃。
他沒看清對方的臉，因為那個人站在制高點，站在陽光下……
顯然，無論做出怎樣的辯解，即便得出一切的清白，依然有人更願意相信他就是罪犯。
人心裡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
總之，美九的狀況，就和這個差不多。
一張白紙被鉛筆弄髒後，永遠都回不到當初的潔白。
美九大概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換新身份重新出道吧。
她甚至還用歌聲催眠了歌迷，讓所有人都認為“宵代月乃”已經死了，和現在的”誘宵美九“沒有任何關係。
她已經對那些人失望了……失望透頂！
“他們只想看到自己感興趣的，只想看這件事是否有趣，真相在他們眼裡無足輕重，他們也不會為自己做過的惡事懺悔道歉……”
美九看著羅夏的眼睛：
“不管我多麼信任他們，他們最終都會因為一兩句流言蜚語便背叛我。人類……不都是這樣嗎？”
羅夏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嘆息道：
“你說的沒錯，你的那些歌迷的行為，確實讓人憤怒。但是……我這麼說吧，你有沒有看到過別的醜聞偶像，在網上澄清自己清白的現象？”
“有啊。”美九奇怪道：“問這個做什麼？”
“那麼，當你看到那些澄清訊息後，你的反應是什麼？”羅夏再問道。
“反應……”美九想了想，眉頭微蹙。
“是不是什麼反應也沒有？”羅夏看向美九的眼睛，“是不是看過後，就自然而然地滑動手機介面，然後接著看下一則熱點新聞了？”
“……”美九沉默了。
羅夏喝了口咖啡，用混雜著感慨的語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