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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痴笑。
按照莫言小說裡的說法,就在西門屯大隊裡的頭頭腦腦們一個個垂頭喪氣、
束手無策的時候,他胸有成竹地走進了會議室。他的話不能全信,他寫到小說裡
的那些話更是雲山霧罩,追風捕影,僅供參考。
莫言說他一踏進大隊的會議室,黃瞳就往外轟他。他不但沒有走,反而縱身
一跳,屁股坐在桌子沿上,兩條小短腿像架上的絲瓜一樣悠來悠去。此時已經升
任了民兵連長兼治保主任的孫豹跳起來,上前擰住了他的耳朵。洪泰嶽擺擺手,
示意孫豹放開他。
“爺們兒,您老人家是不是也瘋了?”洪泰嶽嘲諷道,“咱們西門屯什麼樣
的風水,養育了您這樣一個傑出人物?”
“我沒有瘋,”莫言在他的那部臭名昭著的《養豬記》裡寫道,“我的神經
像葫蘆蔓子一樣堅韌粗壯,吊著十幾個葫蘆在風雨中打鞦韆都不會斷,所以全世
界的人都瘋了我也不會瘋,”他寫道,“我幽默地說,‘但是你們的兩員大將卻
瘋了。我知道你們正為這事兒焦急,你們抓耳撓腮,像一窩困在井裡的猴子。”
’“是的,我們的確為這事焦急,”莫言寫道,“洪泰嶽說,‘我們連猴子都不
如,我們是幾隻陷在泥坑裡的驢。您有什麼高招呢,莫言先生?”’莫言寫道,
“洪泰嶽雙手抱拳,作了一個揖,彷彿是一位舊小說中禮賢下士的明主,但其本
意卻是對我的諷刺和嘲弄。對付嘲弄和諷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裝傻,讓他的機
智變成對牛彈琴對豬歌唱。我伸出一隻手指,指點著洪泰嶽那件五冬六夏都不換
洗的制服褂子上那個鼓鼓囊囊的口袋。‘什麼?’洪泰嶽低頭看自己的褂子,‘
煙,’我說,‘你褂子口袋裡裝著的煙,琥珀牌菸捲兒。’琥珀牌菸捲兒,時價
每包三角九分,與當時最有名的大前門牌菸捲兒等價齊名,這樣的菸捲兒,連公
社書記也捨不得常抽。洪泰嶽無奈地掏出菸捲,散了一圈。‘你這小子,眼睛有
透視功能嗎?放在我們西門屯,真是屈了你的材料。’我抽著煙,做出十分老練
的姿態,吐了三個菸圈,一根菸柱,然後說,‘我知道你們都瞧不起我,你們都
以為我是一個狗屁不懂的小孩子,其實我已經十八歲,我已經是成年人,我個頭
小,娃娃臉,但我的智慧,西門屯無人可比!…
“‘是嗎?’洪泰嶽笑著環顧眾人,‘我還真不知道你已經十八歲了,我更
不知道你還智慧超人。’眾人訕笑。”莫言寫道,“我抽著煙,有條有理地對他
們講說,金龍和解放的病情,都是因情而起,這樣的病,無藥可醫,只能用古老
的方式禳解之,那就是讓金龍和互助結婚,讓解放和合作結婚,俗話說就是‘衝
喜’,準確地說是‘喜衝’,以喜衝邪。”
讓你們兄弟與黃家姐妹同一天結婚的主意,是不是莫言出的,我們沒有必要
糾纏。但你們的婚禮,確是同一天舉行,婚禮的過程也是我親眼所見。雖然是倉
促行事,但洪泰嶽坐鎮指揮,私事當成公事辦,調動了村裡的諸多巧手女人幫忙,
所以這婚禮辦得還算是熱鬧,隆重。
婚禮的日期是那一年的陰曆四月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好大的月亮,好
低的月亮,在杏園裡流連不去,彷彿是特為參加婚禮來的。月亮上那幾支羽箭,
是遠古時代那個因為女人發了瘋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