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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嘉禾市回鯉城老家,動車駛過跨海大橋,海面像是貼了金箔,泛起漣漪的湛藍裡閃著金燦燦的光。
子襟按著腦門,心煩意亂地望向窗外,頭暈目眩間總覺得在海天相接處看見了媽祖像,還是帶著聖光的那種。一旁的許寧在看書,拿著她的kdle。
當年子襟買下它時可做了一番不小的心理鬥爭,畢竟不便宜。可沒過多久,它就被閒置了,一年用上個三四次,次次都是在動車上。許寧開啟時,顯示的是何兆武的《上學記》,薄薄一本書,兩年了子襟都沒看完。
許大人很專心,一點沒注意到糾結萬分的小姑娘。他記性好,記得當年唱過的童子軍軍歌,同樣的曲調,歌詞換了不少次,就像前蘇聯的國歌,政治意味濃厚得極具不祥預兆。
到了橋的那一邊,紅瓦磚房一棟接一棟,木製廊橋連成一線,大都市被拋在了身後,視野一下子寬闊了不少。
子襟扭頭望著玻璃窗,她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瞧,只好透過這種委婉的方式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身旁的男孩神情專注,低垂的睫毛濃密纖長。雖然篤定了不會被發現,但當他眨眼時,子襟莫名覺得心跳不穩,忙移開了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他們其實不熟,雖然一直是同學,同一個教室裡也少有交集,只有子襟的父母,想當然認為同學情深,出門在外理應互相照顧。
子襟在心裡嘆著氣,作為女性,對異性的觸碰本是敏感又排斥,可昨天晚上也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其妙想要些親密的觸碰。她確實覺得他好欺負,見他傷心難過,她只想把他壓在身下好一通蹂躪,雖然最後完全反過來了。
說到昨晚,子襟忍不住回憶了下,她很難把身旁安靜看書的男孩和昨晚的人聯絡起來。甚至,這種聯想讓她有種褻瀆的罪惡感。
她彷彿看到了氣得發抖的許大人,寬大的袖袍一擺一擺:&ldo;公堂之上,豈可造次!&rdo;
手機震了震,家裡發來微信,子襟鬆了口氣,硬是把那些胡思亂想擠出了腦袋。
零星幾行字簡短冷淡,老媽只說中午做了好吃的,要兩人一起回家。
子襟的心沉了沉,想著這是做什麼,逼他倆坦白?
她把手機舉到了許寧跟前,一言不發地要他出主意。許寧冷不防被塞進這麼一條訊息,也是一愣,心下詫異著怎麼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
他不出意外地拒絕了,子襟有心理準備,可也依然感到失落。
這不能怪許寧,說好的一夜情,早上已是幫了大忙,沒道理要人家陪她玩這麼一出。她覺得自己善解人意,雖然事實是她拉不下臉來央求他。
手機又震了震,母親憋不住話,發完了前頭的指示,又忍不住教訓起人來。
&ldo;女孩子要自尊自愛,沒結婚就和人亂搞,傳出去讓人怎麼想。&rdo;
&ldo;我早上聽你那話都替你害臊,看在小寧面上才沒罵你。&rdo;
&ldo;成績不好就算了,為人處世也這樣,出門在外別人怎麼說你?父母沒教育好?&rdo;
&ldo;小寧是男孩,他怎樣我們不好說,你是女孩,怎麼可以亂來?噁心不噁心?&rdo;
&ldo;臉都給你丟光了。&rdo;
子襟看著不斷跳出的對話方塊,只覺得臉上燒紅,眼睛裡也燙得要落淚。她忙把手機倒扣在腿上,沒來得及看完,也根本不敢看。
可那震動的聲響一直在提醒她還有訊息,她的手緊緊攥著,按下了關機鍵,卻忘記了要開螢幕確認。
提示的聲音一個接一個,身旁的人卻一動不動,許寧終於覺得詫異,他抬眼看了看她,目光又往下,落在了手機上。
&ldo;幹嘛?&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