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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忙拉過小姑娘，遞上一碗水：&ldo;可憐的孩子，忘記前塵往事，重新投胎吧。&rdo;
本是套話，聽的人卻是淚眼汪汪。
碗沿碰著唇邊，正要喝下，簡大人生生攔住，語氣冷漠如三尺寒冰：&ldo;你未償還今生債務，怎可輕易忘記?&rdo;
小姑娘清澈的眼神暗淡下去，孟婆搖頭直嘆息。
死後本就是空無，戲臺邊的記憶卻被簡商喚起。孟婆說那不是她的錯，簡商說孟婆湯只有一碗，反正也灑了。
剛好是大年三十，子襟想起家裡準備的酒菜，還有門前的篝火、早上剛貼的對聯、中午包好的糰子。
為什麼剛好是這一天呢?她悲傷而清醒地想著，什麼都是紅色的，她根本避不開呀。
21可供嘲笑
接到許寧電話時，子襟還在車上，她很猶豫，心跳蹦得老快。
&ldo;你去哪了呀?&rdo;對方的聲音軟和低沉，聽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ldo;我回家了，&rdo;子襟說，不必要地撒謊道，&ldo;老媽一直催。&rdo;
她發現自己能想像出許寧說話時的場景。他應該在餐廳，坐在吧檯上，那碟鬆餅放在一旁，簡商還在廚房，鍥而不捨地想要用光所有的鬆餅粉。
&ldo;我給你寄個快遞，&rdo;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輕鬆愉快，&ldo;住你家太不方便了。&rdo;
許寧笑了起來，問說：&ldo;為什麼要用寄的?你可以帶過來呀。&rdo;
&ldo;我不去了，要趕論文，假期都過完一半了。&rdo;現實果然殘酷，容不得她顧影自憐。小姑娘嘆著氣，又深情款款道，&ldo;還有小組作業，我們可全靠你了。&rdo;
許寧：&ldo;……&rdo;
他認真想了下，雖然對方是子襟，但自己也實在不喜歡這樣。許公子便一心一意拒絕道：&ldo;不行。其他人我不管，你一定要做。&rdo;
子襟：&ldo;……&rdo;她可真特殊呢。
&ldo;親愛的，我在和不在對於小組作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rdo;她非常理性地分析著，&ldo;只會干擾你。&rdo;
那邊沉默了會兒，不大確定地開口道：&ldo;我可以幫你寫論文……&rdo;
簡商啪的一聲放下盤子：&ldo;你瘋了吧。&rdo;
許寧立刻改口：&ldo;我幫你準備補考。&rdo;
但是子襟已經聽不到後面那些話了，她的眼睛亮了起來，答應得迅速而果斷：&ldo;我明天去你家。&rdo;
簡商看著許寧結束通話電話，腦海里只浮現出四個字‐‐無可救藥。他真想把這傢伙的腦袋撬開來看一看，裡面一定泡滿了生鏽的零件。
&ldo;你一定是螳螂變的。&rdo;他總結道。
小論文是西方政治思想史的作業，每個人都要交，子襟別說寫了，連要求都沒看。小組任務則是原著選讀，《資本論》文字分析，10分鐘presentation。
文科的作業，應付起來那是相當簡單，小姑娘也根本不當回事。
她回家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往書包裡塞了內衣褲、睡裙、各種化妝品、保險套以及震動棒。還有u盤，她存了近十部a片進去。那些不好放在家裡的東西，這下終於有地方可以藏了。
老媽對於她堂而皇之地夜不歸宿感到十分不滿，她苦口婆心教育道：&ldo;你現在就這樣，小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