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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涯背叛先生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rdo;
&ldo;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這是最起碼的江湖道義!&rdo;玄泉不自覺提高了音量，顯然也有些怒了。
&ldo;你!&rdo;瘦黑衣人正待反駁，冥藏先生一揚手止住了他，看著玄泉：&ldo;玄泉，聽你的口氣，是在責怪我?&rdo;
&ldo;屬下不敢。&rdo;玄泉拱拱手，但還是掩不住內心的憤懣。
&ldo;你方才說無涯認為自己在替天而行，照你的意思，李世民肯定也認為自己在替天而行。那我問你，李世民的皇位是怎麼得來的?莫非弒兄殺弟、囚父逼宮、霸佔弟媳，還把十個侄子的腦袋全部砍掉，這些事情通通都是在替天而行?&rdo;
玄泉語塞。
&ldo;你方才又提到&l;道義&r;二字，那我再問你，既然李世民乾的這些事情有違道義，那麼暫且不提無涯背叛我這一條，單說他去替李世民賣命一事，豈不是為虎作倀，又談得上什麼道義?為何無涯不講道義的時候你不去勸，卻時至今日才來責怪我不講道義?&rdo;
玄泉被駁得啞口無言，幹愣在那兒。
昭行坊東面的大火已經在熊熊燃燒，把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紅，就連呂宅梁木斷裂坍塌的聲音都已清晰可聞。與此同時，從長街西邊傳來了雜沓的馬蹄聲，顯然是巡街的武候衛正快速趕來，準備從南邊坊門進去救火。
瘦黑衣人的眼中露出驚恐之色：&ldo;先生，咱們該走了。&rdo;
冥藏先生神色不變，只定定地看著玄泉：&ldo;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rdo;
玄泉回過神來：&ldo;什……什麼問題?&rdo;
&ldo;你在此做什麼?難道你今夜特意等在這兒，就是為了來責怪我嗎?&rdo;
玄泉赧然，抱拳道：&ldo;先生明鑑!屬下並無責怪先生之意，屬下今夜來此，是想跟先生一起離開長安。&rdo;
&ldo;離開長安?&rdo;
&ldo;是的，正如先生方才所言，李世民不擇手段篡奪皇位，屬下卻要忍辱偷生在其朝中為官，深感恥辱，遂決意隨先生遠走天涯、馳騁江湖，庶幾可暢平生之志!&rdo;
冥藏先生冷哼一聲：&ldo;這是你的真心話?&rdo;
&ldo;當然是真心話，李世民給的烏紗帽，屬下早就不想戴了!&rdo;
&ldo;恐怕，你還有一層心思不便明言吧?&rdo;
玄泉一怔。
冥藏先生扭頭望著火光沖天的夜空，猙獰的火焰在他的瞳孔中燃燒。&ldo;無涯跟你一樣，原本效命於我，後來又同朝為官，但今日卻落得這般淒涼的下場!在你心中，頗有唇亡齒寒之懼、兔死狐悲之傷，二者交織，令你惶恐不安、夙夜難眠，你很怕有朝一日也會遭遇跟他一樣的命運，我說得對嗎?&rdo;
玄泉無奈地垂下了頭。
他不得不承認，冥藏先生確實目光如炬，一眼就把他看穿了。
此時，長街那一頭的武候衛馬隊已經越來越近，瘦黑衣人和同伴們交換了一下眼色，個個焦急萬分。
&ldo;先生，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rdo;瘦黑衣人再次催促。
冥藏先生依舊沒有理他，仍然看著玄泉：&ldo;玄泉，你跟隨我多年，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想告訴你一句‐‐我，相信你的忠誠!所以，我也相信你不會走到無涯這一步。&rdo;
玄泉抬起臉，目光中有了感激和振奮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