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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只是依然保持著溫柔又哀傷的眼神望著他。是的,她瞭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也以為他是真的不在乎了,直到不久前她發現他在深夜看簡小星的比賽影片。她恍然大悟,忍不住捂嘴落淚,為他心疼,為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他內心的傷痛而內疚。
你不能低估夢想被摧毀對一個人造成的傷害會有多深,就好比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能真正理解為什麼遭受過校園暴力和兒童性-侵的人為什麼會一輩子留有揮不去的陰影。當然對於路海來說,除了夢想,他還有使得這層傷害埋得更深更深的東西存在。
路海在她的眼神下逐漸被攻陷,他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動,露出忍耐的模樣來,「當時在氣頭上,對他說了非常冷酷無情的責備的話,是我把他趕走的。」
當時大家的腦子都非常混亂,都在害怕,也感到無助,當真相明朗,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一個人身上在所難免,路海回想起自己當時是怎麼指責簡飛承的場景,都覺得自己是在用語言殺死一個本就瀕臨崩潰的人。
曾經的家人、最親密的隊友,崩潰的爭吵、相互指責和仇恨,場面鬧得很難看,最後不歡而散,所有人各奔西東。一晃眼,20年已經過去了,即便現在人們已經為他們洗刷了冤屈,但又有什麼用?他大老遠的回來,內心牽掛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愛麗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擁抱他,「別太責怪自己,你們都是受害者,我想他也不會怪你的,當時你們都在氣頭上,說的話不能當真,他知道的。」
第49章 插pter 49
路海在妻子的懷中流出忍耐壓抑而痛苦的淚水, 柔弱的女人溫柔的輕聲細語地安撫他,她眼裡有心疼, 也有幾分開心。
回來這一趟是對的, 深埋在心裡的刺再次割開去挖出來很痛, 但只會痛一陣子, 如果不□□,那麼會痛一生。從他離開紅星車隊的那一天開始,他恐怕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只是因為他本就是剋制又冷酷不動聲色的人,所以人們很難看出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像擁抱孩子一樣擁抱他,溫柔地撫摸他的脊背,她說:「找個時間邀請那個孩子來家裡做客好不好?我想請她吃飯。」
……
周啟開著車,遠遠就看到了蹲守在大門口的少年, 遲疑了一下喊了封棠一聲,封棠抬頭看去, 便看到展懿傑正蹲坐在一把小板凳上, 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抓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無所事事的寫寫畫畫。
「怎麼這傢伙還沒走?」封棠口氣很無所謂地隨口問了一句。
周啟說:「跟父母吵架後離家出走的孩子, 哪裡會這麼快回去。」更別說這位小少爺看著就是自尊心很強的人。
要周啟說, 像汪姝和展霄那種人能養出這麼三觀端正的好孩子也是挺意外的,但仔細一想倒也正常, 像他們這種父母也不是會在孩子上面花費多少精力的人,反正有錢, 請名師請高階保姆從小教導照顧到大, 他們就負責陪陪玩耍, 既能維持和孩子的關係,日子又過得輕鬆,不像其他家庭養個孩子累得要死要活。說到底這孩子不是汪姝和展霄親自教匯出來的,自然和他們不一樣。上流社會挺多這樣的家庭的。
就是不知道展霄有沒有後悔了,不是親自養大教大的孩子,三觀太端正,跟他這個父親不是一路人,沒辦法理解他的那種所作所為。
靠近的引擎聲和車燈引起了少年的注意,他抬起頭來,發現不是簡小星的車有些失望,但是他很快看到周啟的身影有點眼熟,腦子靈光一閃,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封棠的車,立刻起身,做出攔截的動作。
車子就被他攔了下來。
周啟把車窗滑下來,展懿傑微微探頭便看到了封棠,心裡有些彆扭和不爽,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