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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
李知書拿出他參展的書畫作品讓王步凡看,其中繪畫居多,牡丹圖又最多。在閒談中,李知書告訴王步凡他寫的“神馳”和“壽”字在北京最吃香,一幅字六千塊,“神馳”大部分賣給了政界和軍界要員的司機,一共賣了一千多張,他拿出一幅寫有“神馳”兩個字的書法作品讓王步凡看,馳字的最後一筆寫成平坦大道往上升的氣勢,寓意深刻吉祥。牆上就掛著一個“壽”字,遠遠看去像個不拄柺杖的老壽星。就王步凡的欣賞水平看,李知書的字並不是很好,但他的繪畫功底蘊厚,且對書法的章法很有研究,字中有畫,造意特別好。這年頭人 們又開始迷信了,開車的誰不想保個平安?誰不想人往高處走?因此“神馳”二字就走俏了。李知書說“壽”字一幅賣三千元,在北京也賣了一千多幅,大多數被老幹部和老將軍買走了。現在日子好過了,誰不想多活幾年?以文會友他也結識了許多政界軍界的要員。 李知書要王步凡創作五十幅作品參展,因為不管是省裡還是北京的展廳都很大,他自己的作品大多數被人買走了,現在手頭的作品並不多。他知道王步凡不會繪畫只會寫字,因此他準備再畫幾幅山水畫,讓王步凡專心寫字。王步凡早年主要是練草書,後來才練行書,他寫的行書遠沒有草書好,尤其是他的狂草的氣勢洶湧澎湃,瘋狂之中含有云生龍,虎生風的神韻 。
李知書的書房裡文房四寶一應俱全,王步凡前兩天主要是練,練了兩天才開始創作。這次是他的作品能否打出去的一個契機,他很用心。每天思慮好後再創作。等他創作完五十幅作品後,才讓李知書過目。李知書看了所有的書法作品,點著頭誇獎說:“你的狂草氣吞山河,情舒萬里,行雲流水,風狂濤驚,能鼓舞鬥志,能震撼人心,頗有張旭王鐸之風,只可惜政治氣息太濃了。”李知書愛寫喻世名言之類的內容,而王步凡的作品中有一半是帶著政治色彩的。在這方面他與李知書的觀點不一致,各有各的心境,也不想爭論。李知書是個純粹的藝術家,而在王步凡身上存在著很多的政治氣息,是個政治人,師生二人只能各行其道了。李知書認為王步凡的作品可以,王步凡才放心了。他知道李知書的欣賞水平是很高的,在他身上也有文人相輕的毛病,他從來不輕易讚揚誰,現在一個勁地讚揚王步凡的書法,想必是作品還可以。於是王步凡才讓知秋把作品拿出去裝裱。寫完書法作品,王步凡閒著沒事就翻閱近期的報紙。李知書這裡訂有《天野日報》、《河東日報》和《人民日報》,王步凡把近來的報紙全翻了一遍,當他翻看四月二十八日的省報時,發現趙穩芝寫的《天南實施工農業強縣初見成效》一文在頭版頭條發表了,整整佔了一版,看著這篇報道王步凡有些熱血沸騰。他的政治敏銳性很強,他能想像出這篇報道的份量。正當省委反覆強調“小康戰略”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在前面了,無疑將成為全省的先進典型,上邊也會抓住這個典型大做文章,不然一個縣的事蹟想上省報頭版頭題是很難的。當年安智耀摘掉貧困縣帽子,據說是花了錢請省報記者到天南採訪了三天才登了個頭版頭題;僅吃喝招待加送禮就花了十幾萬塊錢。
四月二十九日,王步凡讓小馬開車來天野,接上他們到了省城。展出地點在省工人文化宮,住在文化宮賓館。經過一天一夜的準備,五月一日正式開展。開展的頭一天省委組織部長劉遠超和井然及人大政協的有關領導都來了。王步凡見井然到來,急忙走上去和老人家握手,王步凡只是在電視上見過劉遠超,劉遠超也不認識他。井然就指著王步凡介紹說:“遠超,這就是天南縣的縣委書記王步凡,他工作成績不錯。”
劉遠超這時很熱情地和王步凡握手,並說 :“天南在實施工農業強縣方面工作做得很好,你們走在前邊了,很有代表性。 昨天省委召開了會議,準備於今年底或明年初在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