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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心神俱裂,甚至萌生了進宮求趙曦和賜死自己的念頭。直到謝蘊的一句話點醒了自己。
謝蘊問了他三個問題。
「殿下忍心讓康樂公主獨自在宮中等死麼?」
「殿下捨得讓先帝的基業落入謀朝篡位之徒的手中麼?」
「殿下甘心就這樣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麼?」
便是這三個問題,讓他決意救出趙曦月,贏回他趙氏江山。
趙曦珏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的望著帳頂的花紋。他的思緒還浮在方才的夢境之中,自他回來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夢見前世的景象。
「六哥……」
一聲呢喃在耳旁傳來,趙曦珏微怔了一下,側頭望去,他家五妹不知為何正伏在他床邊睡著。許是自己無意識的動作打擾到了她,她微蹙了下眉頭,呢喃著轉頭換了個方向趴著,繼續沉沉睡去。
她彷彿已經這般趴了許久,白嫩的臉頰被壓得紅了一塊,幾縷碎發沾在她的頰邊,她隨手將掉進唇縫中的髮絲拉開,睡得安穩。
趙曦珏這才想起了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事。
暈倒前趙曦月慌張不安的神色和前世他將她救出宮之後,她恬靜卻毫無生氣的笑顏在眼前交織。
趙曦珏彎了彎嘴角,將她落在唇邊的碎發綰到了耳後。
「真是個傻妹妹。」
趙曦珏彷彿嘆息一般的聲音在安靜的寢宮中響起,伏在手臂上的趙曦月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她顯然還沒有睡醒,四目相對,她望著對著自己淺笑的趙曦珏發了好一會的呆,才猛地坐起身。
「六哥!」
她雙眼蒙了一層水汽,連日來的害怕和疲憊讓她下意識地直接撲到了趙曦珏的懷裡。在聽到趙曦珏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她才訕訕地退開,聲音低低地又喚了一聲:「六哥……」
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模樣。
她怎麼就忘了她家六哥還受著傷呢……
受傷?趙曦月一雙杏眸睜地大了一圈,她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召太醫」之後便匆匆跑了出去。
趙曦珏躺在床上無奈苦笑,他到現在還一句話都沒說呢。這傻丫頭難道就沒注意到,在發現自己醒來的時候,守在屋內的宮女已經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應當就是去找太醫了。
前世裡明明是個心細如髮的溫婉性子,這一世怎麼就成了毛手毛腳急急燥燥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追憶前世的事,趙曦珏微怔了一下,斂目將眸中的思緒盡數藏起。
他這一次昏昏沉沉地昏睡了許久,久地連顧連音都在懷疑自己的診治是不是出了問題。不過他總是醒了,在顧連音又仔細地為他診治了一番,確定體內的毒素已除乾淨,只需要養好身上的箭傷之後,才讓趙曦月和匆忙趕來的良妃長長地鬆了口氣。
趙曦珏眼中閃過一道微光:「顧大人的意思,孤這次中的毒,是自番邦而來的?」
顧連音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點頭道:「此毒的確是多年前傳入我大夏的,因其有緩解疼痛的功效,許多大夫都會酌情入藥,只有劑量不當或是長久使用的情況下才會成毒。雖說藥性奇特,卻不是什麼稀奇的藥物,並無太大的指向性。」
此事在他為趙曦珏診治的當晚就同建德帝說過,如今見趙曦珏問起,便又重複了一遍。
趙曦珏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如今番邦與大夏關係正是緊張的時候,若是因此將刺殺一事歸結到番邦頭上,的確是有些不大合理。雖說最後受傷的人是他,但當日他看得明白,那些刺客明擺著是衝著趙曦月去的。番邦的人實在沒有這個理由,要針對一位還不到及笄之年的小公主。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