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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思念總在不經意間浮現,迅速發酵,攻城略地。紀初鼻頭一酸。
「iang,您看看這幅。」
旁邊響起了別人交談的聲音。
紀初回過神來,往一旁站了站,給來人讓出位置。
這一行人有東方也有西方的面孔,他們簇擁在中間的人是一個戴眼鏡的華人,年紀挺大,但步伐穩健,精神爍爍,看得出眾人對他很是敬重。
沒聽錯的話,剛才其他人喊他iang?
他竟然真的來了!
當面面對繪畫界的大佬,紀初有些激動,微微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聽他們的交談。
iang的聲音有一點點沙啞:「這幅,嗯,還行吧。」
陪同的主辦方笑道:「難得聽到iang這樣肯定一幅作品,看來是看上這位畫手了?我看看,畫手是小櫻桃?」
「不。」iang搖頭。
紀初一顆心從提起到墜下僅用了一秒,為什麼不?
主辦方卻沒細究原因,iang對藝術的要求極其苛刻,說一不二,他說不行那就是不行。
他問道:「幾乎走遍了整個繪畫展區了,您唯二有停駐的除了這幅,就是剛才嶽筠那幅畫了。那是要選她那幅?」
iang搖頭:「不,都不選。」
「那真是可惜了。看來今年的藝術展您要空手而歸了。」
iang微笑:「收徒弟也要看緣分,可遇不可求,急不得。」
「您說的是。」
iang沒有作出評價,令紀初心癢難耐,不禁搭話:「這位先生,我有一些拙見,想跟您探討探討。嶽筠那幅畫的水平在這個展區裡數一數二,而眼前這幅《遠方來鵲》在意境方面出類拔萃。但您為什麼都看不上呢?」
iang睿智的目光落在紀初身上:「你自己也說了,一幅有水平,一幅有意境,但為什麼就沒有一幅既有水平又能在意境上有所突破呢?」
紀初一怔。
iang繼續說道:「其實,《遠方來鵲》這幅畫的勾線、輪廓和質感都屬上層。我本人確實更喜歡這幅畫。」
主辦方問出了紀初心裡的問題:「那您為什麼不選她呢?」
iang手指點在畫的下方落款處:「小櫻桃,我認得她,幾年前某屆美展金獎的得主。中國古時候有一篇散文,叫《傷仲永》,聽過嗎?」
隨行的一些人是外國人,聞言一臉懵逼。
紀初:「講的是少年天才疏於練習而淪為芸芸眾生的故事。」
iang看了她一眼,笑道:「沒錯。我一眼就看出來,這麼多年了,這位的畫功依然保持著多年前的水平。可見這位畫手這些年根本沒怎麼畫。這樣的徒弟我不收。」
紀初心裡一沉,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您說得對。」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拿起畫筆,滿心期待地參展,卻被最崇拜的老師當面批評,紀初覺得很挫敗。
她也沒什麼心思看展了,失魂落魄地回了酒店。
一進門,發現同行的幾位年輕人臉色焦急,坐立不安。
「紀小姐,你有看到唐總嗎?」
紀初一怔,環顧四周,那些熟悉的人都不在,包括唐時。
「沒有,他出去了?」
團隊裡的建築設計師上前道:「國內來了訊息,專案的團隊選拔比賽比原定時間提前了十天。我們急著聯絡唐總,可唐總自從下午接了個電話,出去後就沒回來過,電話也打不通。」
紀初聞言,拿出手機給範琸打電話,沒打通。
範琸很少有這麼不靠譜的時候。
紀初想了想,打給邵長。
邵長倒是接了,不過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