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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之想起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那應該是一雙拿手術刀的手,也應該是一雙在琴鍵上肆意遊走的手。
「可師兄還能彈鋼琴嗎?」
章程撐著臉道:「難度太高的曲子對他來說是一種負荷,但你知道的吧,對於他來說,創作比單純彈琴這件事本身更重要。雖然手傷了麻煩些,但沒有阻斷這條路,對他來說就不算太糟。師兄比你想的樂觀很多。」
「那微瀅學姐呢?」
某種意義上,何澤生是為了張微瀅受傷的,女孩子碰到這種事,心軟也好,愧疚也罷亦或是感動,多半是會回頭的。
章程連忙道:「他倆真分了,分的一乾二淨。師兄當時一做完手術就說了,說好分手就是分手,不用因為這件事改變什麼。」
章程自以為是解釋清楚了,趙安之卻嘆了一口氣。何澤生這個人吃虧就吃虧在冷冰冰的皮子上,便是體貼別人說了違心話,旁人也看不出來。他多半是不想微瀅學姐為難,畢竟對方心有所屬,強求又有什麼意思呢?
趙安之把事情都問清楚了,心中那點執念也就散了,何澤生雖然還是傷了手,但生活也還算輕快。雖說對方的愛情已成一團悲劇,但這個趙安之也幫不上忙。
「今天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章程攔了一下,道:「你想不想見見師兄?」
趙安之記得,上一世他也問了這個問題。那時候她心裡想的是,想。
趙安之朝章程笑了笑,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歡他?」
章程沒有料到被趙安之打了個直球,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麼。
趙安之長舒一口氣,那種被看透的感覺讓她不自在,但自己說出來以後,反倒舒服了。
「我以前確實喜歡他,喜歡了很久,但現在不喜歡了。所以不用見了。」
趙安之想說的話,想做的告白,已經在那幾個月的重生裡陰差陽錯地完成。認識了從前那個卸下男神光環的何澤生,他在她心裡退化成了一個普通少年,雖然仍然比別人過分可愛。
想放下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得到他。
趙安之沒有真真切切地得到過何澤生,但有那一個吻也就夠了。
章程目瞪口呆地看著趙安之揚長而去,不過幾分鐘,便有另一個人行色匆匆地走進來。
何澤生頭髮有些亂,黑眼圈也重,好在他的臉和身高撐得起來,帶點帥氣的頹廢感。
章程先是嫉妒了一下師兄好看的皮囊,爾後幸災樂禍道:「你初吻物件說她不喜歡你了,幾分鐘前剛走,你是見不著了。」
何澤生怔了一會兒,又站了起來。
章程道:「你幹嗎?」
何澤生道:「回家睡覺,不然在這裡陪你喝茶嗎?」
然後就冷酷無情地轉身走了,一秒鐘都不停留。
章程無話可說。
秦晴這一次比上一次回來的晚,晚上同學會,她上午才回來,中午趴了沒一會兒,便爬起來鼓搗自己。她頗為可惜趙安之不去,還納悶不過幾天時間趙安之怎麼就轉了性,連何澤生也不喜歡了。
趙安之也納悶,怎麼兜兜轉轉自己總是喜歡上何澤生吶。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又亂又多,趙安之頭都大了,把自己埋在被窩裡,催著秦晴快弄好出去,別在這裡逗弄她。
這一世的秦晴和遲珩沒吵架,兩個人這幾天玩的很是開心。趙安之腦子裡秦晴、李敘、遲珩三人的臉來回閃現,她痛苦地□□一聲,覺得重生的副作用太大了,索性放空腦子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過了下午、晚上,直接到了快午夜,趙安之被電話吵醒。
「餵?」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連來電顯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