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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穆玄英的頭，莫雨才牽過他的手，拉著他坐下。

穆玄英執起酒杯，同莫雨手裡的杯子輕碰一下，仰頭全喝掉了。這口酒喝得有點急，酒液順著嘴角流下來。莫雨抬手握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嘴邊來回撫摸。

穆玄英一愣，喊了聲&ldo;莫雨哥哥？&rdo;

莫雨當作沒聽見，細細摩挲：&ldo;酒要慢慢喝，才能喝出味道，你看你，喝得急了，還浪費。&rdo;說完揚著沾了酒的手指頭給他看。

哪知穆玄英竟伸了舌頭舔去那指頭上的酒，沖他狡黠地一笑：&ldo;這下，便不浪費了吧。&rdo;

這回，倒是莫雨愣住了。

第2話

莫雨同穆玄英靠在一起喝酒，偶爾聊上幾句，即便什麼話都不說，兩人也極有默契互碰酒杯，很是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這一刻，彷彿亂世已是浮塵，與他們毫無幹係。

&ldo;毛毛？&rdo;莫雨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穆玄英，他整齊的睫毛覆住微闔的雙眼，似乎有些醉了。

&ldo;嗯？&rdo;

&ldo;醉了嗎？&rdo;

&ldo;不，這酒勁並不大，哪能喝上幾杯就醉了。只是這幾日夜夜上山，有些睏乏。&rdo;穆玄英側了側頭，右手環抱住莫雨的腰，頭深埋進他懷裡，深吸一口氣，道：&ldo;有莫雨哥哥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rdo;

這話莫雨聽著很是受用。他不禁想起毛毛孩童時怕黑，每晚抱著自己才能入睡，後來離開稻香村浪跡江湖，隨著年歲增長，這個習慣卻從未改變。今日想必確實累了，於是順勢摟住他，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ldo;毛毛，你曾後悔過嗎？&rdo;莫雨迷茫地看著遠處的山崖，突然問道。

&ldo;……&rdo;穆玄英環在莫雨腰間的手陡然一緊，卻不說話。

只聽莫雨繼續說道：&ldo;傻毛毛，我總怕你我天人永別，好在你命大。可是……沒想到你卻不再是我一個人的毛毛。&rdo;

穆玄英仰頭看他，莫雨略有哀傷的表情印入眼底。他的莫雨哥哥，何曾為了別人這麼苦惱過。

&ldo;紫源山一別，便是你在浩氣，我在惡人。&rdo;莫雨把穆玄英摟得更緊了些，下頜抵在他額頭&ldo;於我來說，這和生離死別有什麼區別！毛毛，你當時為什麼那麼傻……毛毛，你可曾後悔？&rdo;

&ldo;莫雨哥哥，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即使這條命折了我也再所不辭。就如莫雨哥哥想保護我一樣，我也想要護你一個周全。&rdo;穆玄英笑了笑，又道：&ldo;小時候，我膽子小，很多事還沒做便先怕了，只有這件事，我既不怕也從未後悔過。只怪你我那時年少，不懂人心險惡，沒想損了我這條性命那些人也不放過你。&rdo;

即使時間倒回去，我還是會選擇這麼做的。

&ldo;可是，我後悔得要死……&rdo;莫雨緊緊摟著穆玄英。此刻，他覺得，這是他整個的世界。

風，大了些，之前還晴朗的夜空，被風帶來的雲蓋住，月亮在雲層裡若隱若現，不多時，便再也不見。

夜，更黑了。

頭頂的大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除此以外，四周一邊靜寂。

莫雨沒有動，殺氣漫上雙眼，而在他懷裡入睡的穆玄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有人在附近。

這人雖刻意隱藏了氣息和腳步聲，還是被莫雨二人所察覺，實則他靠近的速度非常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