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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壓低的談話聲,雙手用力的抓住被褥,好似要把被褥揉爛一般,要是她一早就答應嫁給君策會不會就沒有這些事,要是在樂妃暗示的時候她能猜到這一步,是不是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房門開了,紫蟬帶著張小逃走進來,“小姐,這是將軍一直放在書案下的信,我想著應該很重要,逃走的時候就順便帶著了。”
凌越研轉身看向張小逃,名如其人,聽他跟源仲說紅甲兵遞酒的時候他正在父親營帳裡找兵書,出來看到倒下計程車兵都懵了,只能帶著幾個馬廄旁的餵馬兵藏到壘牆。
她接過信,信上的筆跡確實是父親的,她開啟看完之後,眼淚再次忍不住流出來,這是封認錯信,給她認錯的信。
父親說不該打她,還說當年沙琅城一戰中他的確沒有贏,他與師父相約再定時間一決勝負,但父親回到右京城的時候他贏了昊勇將軍的訊息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先皇下密旨讓他把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
哼!凌越研冷笑出聲,原來朝佳國皇室與蕪艾國皇室之間早在先皇在時就已經做過那樣噁心的交易了,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
“張小逃。”凌越研叫道。
張小逃單腿跪在地上:“小姐有何吩咐。”
如今的她哪裡還擔得起一聲小姐,她慘淡的笑了一聲:“這裡向東出去就不是朝佳國的地界了,你帶著那些人走吧。”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張小逃整個人臉色都變了,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他個子不算高,一頭雜亂的短髮,嘴角下的傷疤特別引人注意。
“我我!”,他看著很生氣,又壓著不敢在凌越研面前放,直快要憋出眼淚,一拳打在門框上,“我父親的屍首現在還在那兩萬人裡,我沒去尋!”
源仲聽到聲音不對走進來站在一邊,張小逃再回頭的時候眼裡噙滿了淚水,他說:“原本父親是在山嘯關的,他老人家擔心將軍的安危,非要來,我都說了將軍這麼勇猛的人,怎麼會出事,他非”
“死了。”凌越研打斷了張小逃的話,他還不知道吧,父親死了。
張小逃整個人都懵了,不可思議的站在那兒,看了眼紫蟬,又看向源仲,源仲點頭,低聲道:“將軍和將軍夫人,或許我父親也沒了。”
“怎怎麼會這樣?!將軍可是朝佳國的輔佐大臣,他可是”
凌越研不想再聽下去,咳了一嗓子,“走吧,要走的都一起走,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護不了你的安危。”
張小逃沉默了半晌,手上的刀握緊了又松,隨即長吼了一嗓子,又跪在地上:“我在軍營裡出生的,從小就跟著凌顯大哥和將軍,我不走!”
凌越研還想說話趕他走,不僅要趕張小逃走,源仲哥和紫蟬都得走,父親沒了,想必訊息傳到右京城的時候不知道把他編撰成了什麼樣的反叛人物。
家裡恐怕已經出事了,說不定現在全都下獄了,凌顯還在牢裡,凌顯現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不管前面是什麼樣的刀山火海她都必須要闖進去。
哪怕把自己的命搭在裡面也一定要把凌顯救出來,她正要開口,又是一陣內海翻湧,一口黑血吐出來的同時,人暈了過去。
大王爺跑了,君葉政帶著人回去的時候大王爺已經不在了,老源副將身中數刀躺在血泊中,臨死前緊緊拉著君葉政:“邊防圖,你欠將軍的,照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