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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目光正要收回，周知意又轉回頭來看著他：「你要是不願意買，我今天就不下車了。」
「……」
又任性又愛威脅人。
「哪有？指路。」陳宴平靜吐出這四個字，一踩油門，牧馬人轟鳴一聲躥了出去。
周知意當然是亂指一通，哪條路寬，哪條路上車少，她就往哪條路上指。
陳宴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由著她亂指，她往哪指，他往哪開，不在乎目的地，也不操心歸途。
冬夜的風凜冽，黑色天幕低低地壓垂下來，路燈串成一條黃色綢緞，又像水袖，輕盈地朝身後甩開。
車裡放著音樂，古典吉他旋律合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是那首《shape of y heart》，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的主題曲。周知意以前和蔚思一起看過這部電影，冷酷殺手和小女孩互相救贖的故事，她很喜歡。
周知意把車窗開啟一條縫，讓冷風吹進來，鼻尖沒一會就凍得通紅，她也絲毫不在意。
陳宴把車速降下來，讓她關窗。
「我不冷。」周知意說。
陳宴淡聲道：「我冷。」
於是她立即把窗戶關嚴了。
陳宴眼睛盯著路，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歌曲播完，自動播放下一首，周知意倒回來重聽，笑吟吟地去看陳宴：「寂寞冷酷的老男人和沒人要的叛逆小女孩，像不像我們倆？」
她在說電影裡的人物，也借著人物意有所指。
電影裡，小女孩愛上了殺手。
而她，喜歡上了陳宴。
「不像。」陳宴說：「我不是寂寞冷酷的老男人，你也不是沒人要的小女孩。別亂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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