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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聞言心頭一鬆,對二夫人生出幾分好感,欣賞她能這麼快就清醒、鎮定下來,先一步阻止了不必要的紛擾。
二夫人啜了口茶,又道:「房裡增加了不少人手,我已見過,打了賞——是為此,到此時才過來。下人好答對,大嫂這邊卻要生出諸多不便。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日後我盡力幫襯著你。」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笑了,「最起碼,會盡全力不再給你添亂。」
裴羽不由失笑,「說來說去,都是見外的話。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不需掛懷,正好,我也有幾件事要跟你說說。」
「嗯。」二夫人點頭,身形微微前傾,是洗耳恭聽的意態。
裴羽將一些事情的安排、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這些我都該與你商量一下。」二夫人要是不配合,自亂陣腳的話,她怎麼做都是白忙活。
二夫人思忖片刻,將聽到的一切完全消化之後,正色點頭,「我當然要遵從侯爺和大嫂的安排,從本心講,我也是這個意思。孃家都知道我不信這些,如今我要是為了這個燒香拜佛……那可真是丟人丟到了家。」她誠摯地看著裴羽,「這件事,不管二爺何時回來,我都想請你和侯爺幫忙,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解釋,「我自來畏懼侯爺,見到他怕是連話都說不清楚,要煩請你轉告侯爺。」
「我會的。」裴羽頷首應下,又委婉地道,「只是,最清楚昨晚情形的人,只你一個。侯爺若是不知原委——」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遲疑地道,「昨晚的事,你不忌諱聽一聽吧?」
裴羽忙道:「自然不會。」她好奇得很,正盼著親耳聆聽呢。
二夫人放下心來,說起昨晚那噩夢一般的經歷:「昨晚是白梅值夜。這丫頭一向睡得沉,我平日根本不指望她能盡心服侍,只是找個能出氣的作伴罷了。我這幾日睡得不安穩,夜間總是在寢室的炕桌上留一盞燈。
「我翻來覆去很久,過了子時才入睡。後來,不知怎的,忽然醒來,沒來由的害怕。索性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頭,想繼續睡。
「過了一陣子,我聽到很奇怪的腳步聲,感覺是有人從外間往裡走,到了門裡停下來,半晌沒動靜。
「我悶得厲害,又怕得厲害,仗著膽子翻身起來,問是誰。
「沒人搭腔。
「我用腳踢了睡在床榻板上的白梅好幾下,她也沒醒,咕噥了幾句。
「不管怎樣,我好歹聽到了人的聲音,膽子大了點兒,便越過白梅,撥開了床帳,往門口看去。」
說到這裡,二夫人眼中流露出恐懼。
裴羽心裡嗖嗖的冒涼氣,端起茶盞,啜了口茶,輕聲道:「之後,你看到了那個人,是麼?」
「是。」二夫人抿了抿唇,也端起了茶盞,雙手捧著,「那個人,是我年幼時就認識的一個閨秀——兵部右侍郎之女閔採薇,我出嫁前一年,她患重病離世。我對她最深的印象,是她喜歡穿青色衣裙,右唇角上方有一顆紅痣,米粒大小。人不在世已久,又只是泛泛之交……
「以至於,昨晚我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記起她是誰,才開始害怕。
「她就一直站在那兒,穿著青色衣裙,面無表情,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我……」二夫人打了個寒顫,過了好一陣子才能繼續說話,「我恐懼得要發瘋,偏生說不出話動不得,後來暈了過去。待得醒來,便命人備車,不顧天色趕了過來。」
裴羽蹙了眉。這種事真是要命。
二夫人長長地透了口氣,總算是講完了。若是可以,她情願吃一劑妙藥,忘掉這件事。
裴羽輕聲道:「知道那個人是誰就好辦些,我會一字不落地告訴侯爺,讓他想想法子。」又見二夫人面色很差,忙建議道,「你快些回房歇息,心裡不踏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