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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想的,裝糊塗最妥當。」
將近巳時,閔夫人與閔二小姐如約而至,帶她們過來的閔侍郎在外院書房與蕭錯、蕭銳敘談。今日並非休沐的日子,閔侍郎是特地為此事請了一日的假。
裴羽聽得丫鬟通稟之後,到了正房院門外相迎。
閔夫人與閔二小姐真如二夫人所說的那樣,樣貌酷似:瘦高的身形,容長臉,膚色稱不上白皙,長眉入鬢,眼睛顯得特別大,薄薄的嘴唇。母女兩個不笑的時候,面容顯得很是端肅,讓裴羽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幸好見禮時兩個人都是笑吟吟的,裴羽這才放鬆下來,將她們引入花廳落座。她是打心底不敢小覷閔夫人——閔侍郎一度在外不斷地拈花惹草,卻無一個女子得到名份上的認可,到最終只落得個流落在外的下場,箇中原因,閔侍郎值得詬病的地方固然很多,但閔夫人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寒暄之後,閔夫人對裴羽道:「若是方便的話,能不能讓青蓮去看看二夫人?她們大抵是被同一個人驚嚇過,在一起說說話,興許能夠釋懷,我也有些話要與夫人細說。」
裴羽頷首應下,吩咐周媽媽送閔青蓮去聽風閣。
閔夫人喝了口茶,看了看服侍在一旁的丫鬟,含笑不語。
裴羽看出對方的意思,便只留了半夏在身邊服侍。
閔夫人這才放下茶盞,正色看住裴羽,問道:「府上二夫人被驚嚇之後,侯爺可曾命人詳查?」
裴羽頷首笑道:「侯爺自然要吩咐人詳查原委。」
閔夫人又問:「可有眉目了?」
裴羽搖頭,「不清楚。」
閔夫人審視著裴羽清艷的容顏、單純的眼神,不疑有他,說起閔採薇:「我自認將她視如己出,沒虧欠過她分毫,只姻緣這一樁不能讓她如願以償。」她語聲轉低,「她心裡的人是侯爺,侯爺彼時無心娶妻,哪裡勉強得來——這件舊事,夫人大抵已有耳聞。」
裴羽卻覺得這話鋒不對,便只是一笑。
閔夫人低頭嘆息一聲,「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她竟膽大妄為到了這個地步。唉,也是怪我,那段日子她為情之故瘋瘋癲癲的,屢次出惡言頂撞我、欺負青蓮,我實在是心寒至極,把她關在了房裡,不準任何人去探望。丫鬟稟明她死訊的時候,青蓮也正病得厲害,我只覺得晦氣,匆匆去了她房裡一趟,叫人快些入殮……」
裴羽心頭一動,猜出了閔夫人此行的用意。果然,閔夫人繼續道:
「哪裡料得到,她竟敢詐死。後來我命人清點她的家當,見她的金銀細軟都不見了,只當是哪個手短的下人趁機捲走了,到如今才明白過來——敢情她的銀錢全用來收買下人了,太醫、大夫倒是用不著收買,她的確是有咳血的病根兒。」
裴羽端起茶盞,啜了一口。閔夫人一來便將長女曾鍾情蕭錯的事抖落出來,繼而又言之鑿鑿地說長女是詐死。這是想做什麼?要把已經不在世的人從閔家除名麼?
幸虧她瞭解到的已不少,不然的話,難免會把閔採薇想像成心如蛇蠍之人——閔夫人那一番話,讓作為蕭錯夫人的她聽了,很難做到不反感。
「這可真是家門不幸。」裴羽輕聲道。
「說的就是呢。」閔夫人愁容滿面,「先前她光天化日下驚嚇青蓮,我就懷疑她是記恨我不曾極力為她謀取姻緣,眼下出事的竟是府上二夫人,我思來想去的,便理清了原委,她不外乎是要引起侯爺的注意。」
「照夫人這樣說,倒也算是合情理。」裴羽言不由衷地道,「不管怎麼說,不是鬧鬼就好。」
閔夫人眼神誠摯地看著裴羽,「我此次過來,也是想請夫人對此事多費心,若是貴府查到了那個不孝女的下落,能不能儘早知會我一聲?終究是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