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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就好,我這也是多管閒事,覺著有必要跟你說說。」二夫人將裴羽當時的言語複述一遍,讓他安心,隨後換了話題,「這些日子可還好?要自己經營日子,打理庶務,可曾遇到難處?」
「……」蕭錚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沉了片刻才道,「請管家指派了一個人,每日教我珠算、心算和如何看帳冊。幸虧大哥用的那些管事得力,對蕭家忠心耿耿,不然……幾日光景就亂套了。」
二夫人嘆了口氣,「你二哥也好不到哪兒去,焦頭爛額的。」隨即便有些幸災樂禍,「該!早幾年就該把你們分出來,以前一個個的不知好歹,分明是把自己的兄長當債主了,大事小情予取予求。」
蕭錚低下頭去,「……是,的確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夫人見他是這個態度,反倒不好意思繼續揶揄,便將話題岔開,說起了別的家務事,叮囑他在年節裡需要注意的一些事。
將近傍晚,崔振才離開蕭府,蕭錯親自送他到了府門外,兩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眸子亮閃閃的,燦若星辰。
棋局裡,兩個人針對連玉傑進京途中可尋的突襲、暗殺機會設局、破局。最先只是擺出現狀,客觀地指出連玉傑防不勝防之處,以及崔振親信會有的漏洞。隨後兩個人來了興致,索性互換位置,設想自南疆趕至京城的人是蕭錯或崔振,另一方在途中根據地勢設局。
小小棋盤上,殺機四伏。
而這正是讓如今的他們能夠興奮、全神貫注的事情。
那些不可能遭遇的危險,能讓他們觀摩出對方在久不過招的日子裡的變化。最值得享受的樂趣在於,這過程不亞於行軍布陣。
是的,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崔振不會做出勝之不武的事情,他與蕭錯年紀相仿,連玉傑在他心裡,只是個毛孩子,不值得他用這種方式取了性命。
並且最要緊的是,他和蕭錯除非被尋釁,否則絕不會主動出擊以武力剷除對方的親朋。那樣的後果,是他們擔負不起的。
你來我往地殺掉對方的親朋,那還不如約定個日子,學著江湖人士逞匹夫之勇來一場決鬥。
手染鮮血的歲月、行事百無禁忌的年紀早已遠去,日後要走的路,是在權謀較量下分出個勝敗,以朝堂百姓皆認可的原由扳倒對方,讓對方雙手空空。
那才是真正的報復,亦是真正的為官之道。
以梁彬、連玉傑說事,不過是崔振要尋回是表哥更是摯友的梁彬心裡看重的人,好生照料。
蕭錯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日,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可凡事總需要個說得過去的由頭。平白無故的要人、送人,他們沒這習慣。
蕭錯回到房裡,裴羽把吳曉慧的事情告訴了他。
蕭錯頷首,輕描淡寫地道:「晚間我讓人知會簡讓一聲,把人看緊,實在不知好歹,就打發掉。」
「能打發到何處呢?」裴羽對這一點有些犯愁,「罰的輕了是後患,罰的重了又不妥。」
蕭錯淡然一笑,「我一向覺得,寺廟是個好去處。雖然不信佛,但府裡一直給一些寺廟送香火錢。」
「……你看著辦吧。」裴羽也想不出比這更穩妥的法子。進到寺廟的人,便要了卻塵緣,再不可與人說起前塵事,便是有臉說,寺裡也不會容著。反過頭來想,把人安置到別處,都不能堵住吳曉慧的嘴,她要是逢人就說蕭錚的是非,總是麻煩得很。
「你別管這些。」蕭錯拍拍她的臉,交代道,「我要去外面赴宴,等會兒就得出門。」
「哦,那我幫你換身衣服。」裴羽隨他到淨房更衣,一面幫他褪下錦袍,一面道,「崔四公子來過?」
「嗯。」
裴羽抬眼端詳著他,「你好像特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