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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淵渟已經不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了,但至少,他不會成為那些喪盡天良的惡人的一份子。他承認自己犯下的罪孽,也記得不能辜負父親的遺言,不能辜負年少時的自己心中那份理想,時刻提醒自己,既然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都是那樣沉重,就更要記住,個人永遠在百姓與國家之後,家仇要報,但在那之前他要先救百姓與國家。
他的底線,他的罪孽,讓他保持住清醒,讓他在多年的沉浮中也未有被仇恨與痛苦徹底吞噬。
「對於石槐,我知道你所說的都是對的,我也知道朝中勢力需要保持平衡,所以我不會質疑你的做事方式。這朝堂,就像一盤不能有輸贏永遠都下不完的棋,每個人都是棋子,黑棋和白棋也總是要保持持平,否則崩盤便是國家。對於這個國家而言,也許的確是隻要能有一個好結果,過程如何又有多不擇手段,並不重要。」楚嶽峙並不需要司淵渟去替他做那些他不想要做的骯髒事,無論他是否稱帝,他都不可能事事依靠司淵渟,他需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也需要讓自己變得更狠心,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護住他真正想要守護的人與國,甚至是他們共同的理想。
「司九,你不需要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你的擔子已經很重了。我說了我要護你就絕不會再讓你像過去那麼辛苦,獨自煎熬苦苦支撐,所以你也不必怕我接受不了那些利用交換與計謀。」楚嶽峙知道其實司淵渟或多或少都不願意讓他沾手這些事,所以才會在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那樣小心謹慎地安排好一切,先他一步設下連環套;他也知道其實司淵渟並不希望讓他看到,屬於掌印太監司公公的那一面。
誰不希望,在所愛之人面前永遠保持最初美好的面目。
只是他們不是普通人,就像司淵渟之前對他說的那樣,現在他們是親王與宦官,將來則是君與臣,他們將會不得不直面更多的醜惡,也會要面臨更多的算計、利用、犧牲與取捨。他不會逃避這一切,這是他應有的覺悟。
「我過去時常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可如今你當真堅定地與我並肩,我卻又會有許多擔憂顧慮,你對我來說,似乎一直都是那個對我說要一起守護大蘅國百姓的小楚七。」司淵渟淡淡一笑,更多是在笑自己把這樣不現實的期望放在楚嶽峙身上,也許在他心裡,始終覺得只要楚七未變,楚七的司九便也未變。
「我明白,只是我們,畢竟都已經過了天真的時候。」楚嶽峙俯身去抱司淵渟,他如何能不懂司淵渟心中所想,「司九,總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只要我們在一起,楚七和司九就仍在。」
司淵渟垂眸靜默半晌,感覺到心中某處又再有少許鬆動,淺淺籲出一口氣,拍拍楚嶽峙的手臂讓他先放開自己,隨後從椅子上起身道:「這時辰也不早了,今日便先歇下吧。」
楚嶽峙也沒有太大異議,於是各自收拾了一下案桌上的公文與密函後,便與司淵渟牽手出書房一同回去寢室。
沿著長廊走了幾步,楚嶽峙無意間碰到自己系在腰間的玉佩,他低頭看了一眼,瞧見融在玉佩裂縫之間的金,突然想到什麼,就連腳步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司淵渟見楚嶽峙停下腳步,神情若有所察,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金子的硬度並不高,甚至金子的純度越高硬度便越低。可從石槐府中搜到那對金核桃,被我那樣重的扣到案桌上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當時我在盛怒中未有察覺,現下想起才覺得不對。」楚嶽峙看向司淵渟,肯定道:「那對金核桃不是純金打造的。」
司淵渟顯然也是把這點忽略了,現下楚嶽峙提到他才想起來:「若說是純金打造,那顏色也確實不符,正常而言純金的顏色是更為深的赤黃色,而那對金核桃卻是色澤偏淺且不及純金明亮。」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