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 蒼龍七宿(三十七)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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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在皇帝面前的表現,太意氣用事了。”
扶蘇和嬴政會面時發生的事,扶蘇不跟他說,韓非也基本都清楚。
客觀的說,如果扶蘇沒有跟嬴政硬頂,後者說不定也不會下手這麼黑。
嬴政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也許他很樂見一向‘懦弱’的扶蘇能表現得強硬一些,但絕對不包括強硬到他這個父親兼皇帝面前這一種情況。
更何況扶蘇這次表現出的強硬,在嬴政眼中未必就是真的強硬。
在他看來,扶蘇或許更像是被人騙了還不知道,甚至還幫著對方數錢。
無論哪種情況吧,嬴政的反應無非就是生氣或者更生氣。
都是毫無疑問的火上添油。
“殿下你或許有自己的堅持,有自己的委屈,有自己想解釋的想法,但對皇帝來說,別人說了什麼,甚至做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怎麼想。”
“他不懷疑的人,就是毋庸置疑的大忠臣,他懷疑的人,再真誠也是不忠帝國的蟲豸。”
“皇帝做出判斷的事,殿下你應該,也只能順著他的意思。”
扶蘇沉默了片刻後,語氣低沉的回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我不能不管不顧的把責任推給旁人。”
“老師跟我說過,誰握有更大的權力,誰就要承擔更大的責任。”
“整個北地權力最大的是我,責任自然也要由我來承擔。”
理論上來說,扶蘇只是個監軍,唯一能管的也就只有蒙恬了。
北地諸郡的行政長官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換做被貶謫前的扶蘇倒還有一定的管轄權。
但事實上,扶蘇的一切想法都可以在北地暢通無阻的貫徹實施——造反這類犯忌諱的可能麻煩一些。
這一方面是因為流沙對北地方方面面的滲透把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扶蘇皇子的身份。
雖說扶蘇被徹底外放後就基本斷了繼承大統的可能,但對地方官員來說,選邊站隊這種事本來也跟他們關係不大。
那是人家中央朝廷的高官們的‘特權’。
從龍不從龍跟他們這些地方官員沒什麼關係,自然沒人敢跟一名皇子對著幹——說是儲君之位沒可能了,但這事誰說得準呢?
反正皇帝至今仍沒有立儲,甚至都沒有表現出有這個想法。
而扶蘇作為皇子,可是實打實的治理過北地好幾年。
這次外放也是送來北地,誰說得準皇帝到底抱著什麼想法呢?
也許皇位撈不到,但能落個封國呢?
帝國不沿襲周禮分封,但這種事,說到底也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
只要皇帝沒有正式立儲,那扶蘇就永遠是北地最亮的太陽。
韓非聞言笑了笑,“殿下說的不錯,但古尋這句話,本就很意氣用事。”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沒什麼毛病,權責一體嘛。
但這是一種理想下的狀態。
現實是,你可以這麼想,但人家未必願意這麼做。
嬴政作為皇帝,就從來只承認自己權力無限,可不會去說自己責任也無限。
權力都是皇帝,責任都是別人的。
你覺得不對?
你當然可以這麼想,皇帝也允許你這麼想,但是不能這麼說,更不能這麼做。
扶蘇苦笑一聲,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韓非是在教訓他,但這話其實是對他有利的。
因為他才是掌權的人。
扶蘇很清楚,他看似對流沙毫無掌控力,但實際上,他的權力是最大的。
儘管流沙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