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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和微笑道:“只有真正的音修傳人才能將這柄洞簫吹響。”
清瀾慢慢將洞簫的洞口放置上嘴唇上,一呼氣——
簫聲夾著凜然氣息,於靜室在飄出,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突然簫聲音調一轉,清瀾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彷彿體會到習霜當年身死、與言書陰陽相隔的悲痛。霎那間,簫聲立止。
清瀾握著洞簫潸然淚下,這是習霜當年未曾流盡的淚水。
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第056章 流年
祁越總是在想,他的記憶是不是活在彼岸的那頭,而他的年輪卻死在彼岸的這頭。他躲在回憶和夢的深處,聽花與黑夜唱盡夢魘,嘶啞了嗓子,最後一切都歸於虛無。
紅豆本是相思子,一寸相思一寸灰。
繁華笙歌彼起彼落,他始終不忘清瀾的樣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人總是在記憶中不斷美化回憶中的人,但祁越還記得清瀾在隨著他依然逃出祁家時亮得驚人的眼睛,聽著他絮絮叨叨時耐心清淡的眉眼,一同闖蕩修真界時明媚倔強的神情……
祁越又想,若是當年的他在多出些許的心思在清瀾身上,或許他們就不會迎來那樣可悲的結局?如此,他又是一曬。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就算回得了過去,也回不了當初。
當初,當初。他們剛剛逃離覬覦他空間的修士的一輪追殺。
彼時陸清瀾只是一名凡人,祁越只是初窺修真|世界黑暗的築基期小修士。
清瀾坐在庭院中,默默翻閱著手中的詩集,這是她從陸家帶走的唯一一樣東西,母親的遺物。
“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
枯黃的葉子落下來,一片片的飄落於地,清瀾低低嘆息,周身蕭瑟淒冷。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似乎被著蕭瑟給漸漸吞沒。
此情此景,祁越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清瀾!”
她驚訝地回望著他:“什、麼?”
祁越尷尬地收回視線,別過頭,蹲下身緊緊凝視著她:“你不會離開,對吧?”
清瀾一怔,隨即溫和的笑意染上了她的眉梢眼角:“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祁越執拗道:“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
似溫和又虛幻的笑容漸漸從清瀾臉上消失,祁越握著清瀾的手不由緊了緊。
時間像是凝固了。
對峙良久,清瀾首先敗下陣來,她嘆息道:“祁越,我只是一個凡人。”
“我不管。”祁越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但他如此執著地想要尋求一個肯定的答覆,就好像……好像自穿越來壓抑了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緒能被瞬間解放。
清瀾低聲道:“……我會的。”只要你還需要我。
祁越笑了,笑得如此天真無邪。清瀾看在眼裡,嘆息一掠而過。早在以心頭血驅動護身符之時,她就已經有所覺悟。死亡的覺悟。
現在的身體如同朽木,不知何時會走向死亡,也許不過是瞬息……
但她怎麼忍心呢?祁越的眼裡充滿了迷茫和不安,縱然言之鑿鑿的確定了未來的目標,但自我的保護隔膜被兇狠打破也是不爭的事情,他終究從龜殼中縮出頭來,觀看著這個絢爛美好又陰暗自負的世界。
她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心,生平第一次、第一次希望憑藉自己的雙手,在有限的壽元中為稚嫩的祁越撐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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