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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也許把持著什麼證據,否則田鳳宇不會對他那麼遷讓,這人的門路可以說是見fèng插針,事到如今要想徹底瞞住他,幾乎不可能。一路尋思著,眉頭越皺越緊,從電梯裡邁出來,被迎上前的秘書嚇一跳:&ldo;封先生已經到有一會兒了,在您辦公室等呢。&rdo;封悅如今的事業重點都放在&ldo;雷悅&rdo;,開會也不是次次都來,簡單的例會,時常都是派個代表而已,就算抽空過來,也很少提前這麼早到。&ldo;怎麼不早說?&rdo;康慶有些不高興,&ldo;連個電話也沒給我?&rdo;&ldo;封先生說不用……&rdo;&ldo;行了,&rdo;康慶打斷她,抬腕看了看錶,倒是還早,&ldo;到時間我跟他一起去會議室,別讓人來打擾。&rdo;秘書見他臉色陰沉,不敢多言語,連聲應允。康慶握住把手,輕輕朝裡推開門,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正是日光充足的時候,從落地的玻璃窗揮灑進來,籠罩著沙發上小憩的封悅。西裝上衣掛在一邊的架子上,領帶也鬆開,掛在胸口而已,躺坐在沙發裡,長長的兩條腿平伸出來,雙手沒有交握,鬆鬆搭在小腹處。封悅繼承了左小姐白得幾乎不象亞洲人的面板,這會兒手指暴露在陽光裡,更是白皙得有些耀眼。他的頭歪在沙發的轉角里,背對的光線,睫毛偶爾扇動,在眼下拉下長長的陰影,唯有嘴唇,在夢裡也是緊緊抿著,顯得倔強。康慶悄無聲息地靠坐著辦公桌,盤手注視著熟睡的封悅,似乎說不清有多久沒這麼仔細地觀察他了。
封悅不是嗜睡的人,近來天氣原因,他的病又折騰起來,有時半夜裡毫無徵兆,會突然喘起來。現在工作這麼忙,也只能依賴那些副作用比較大的藥,可能是他這幾年實在是折騰得太狠,身體每況日下,往年吃的藥,今年重新用起來,怎麼也吃不消,不是心悸難受,就是刺激得胃痛,醫生給他開了新的這種效果是不錯,但對體力影響很大,動不動就累得虛脫一樣。有時候封悅忙得分身乏術,被身體扯著後腿,無奈中,上來少爺脾氣,唧唧歪歪不說,還會摔東摔西的,弄得康慶束手無策,也只能忍氣吞聲。看他這會兒睡得旁若無人,反倒感到心安,康慶是不想封悅這麼拼,至少拿出一兩年的時間養好身體再說,但是封悅如今騎虎難下,並不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狀況,康慶心裡也明白。金字塔頂端的人,看似站得最高,事實上,卻被腳下層層疊疊,堅固累積的關係網,牢牢釘在原地,他們離地面太遠,已經做不到抬腳走人的隨性。很多事,他們其實沒有選擇。康慶沒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天,成功之後的得失,並沒有帶來預料裡的成就感,他一步步追隨名利和權力的腳步,漫長地追逐,已經忘記當年的目標。有時半夜睡不著,起床抽上半支煙,會想起波蘭街的日子,想起桂叔打麻將時算牌的臉,芳姐總是掛在嘴邊的髒話偶爾哈哈笑起來的清脆……然後再看看身邊的封悅,他們一起多少年了?為什麼他還想得出當年的小男孩兒牽住自己的袖子,義不容辭地說:&ldo;康慶,帶我去!&rdo;如果一個人開始回憶十幾二十年前的往事,是不是就說明,他已經老了?在這個雲淡風輕的午後,在堡壘跟堡壘之間短暫的進攻空隙裡,康慶卸去沉重的盔甲,讓自己好好的喘了口氣。桌面上的被消音的電話,已經閃了好幾次,他都沒有注意,對方明顯沒有結束通話的意思,康慶看了看號碼,是田鳳宇。既然不掛公司電話,自然是有敏感的事端,他看了看依舊熟睡的封悅,拿起電話,走到一邊接聽,只&ldo;嗯&rdo;了一下,就聽見田鳳宇直截了當地問:&ldo;有時間出來談談嗎?&rdo;自從得知田鳳宇和遲艾的身份,就算康慶儘量壓制,也少不得為了這個跟封悅擦槍走火,磕磕碰碰。封悅說到底,心裡是裝著他哥的,不管到什麼時候,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