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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幫我盯著他倆，有什麼風吹動，跟我透個氣兒。&rdo;言語間指的自然是康慶和張文卓。阿寬悶不作聲，半天才說：&ldo;他倆從沒為你著想過，你又何苦處處替他們擔憂？讓他們鬥去，打死一個少一個。&rdo;

第四十七章

日午後，慘白的陽光從赤裸的枝椏間透進室內，冷冷的，溫度反倒是從中央空調的出風口，輕緩地送了過來。田鳳宇依靠枕頭裡看資料，身邊的遲艾許久也沒出什麼動靜，他以為是睡著了，可低頭端詳一會兒，睫毛久隔著，時而忽扇，原來一直都醒著。&ldo;想什麼呢？&rdo;田鳳宇材料放在一邊，伸手插進他頭髮裡，&ldo;不是說要睡午覺？&rdo;遲艾近來精神狀態比前段穩定，不會動不動發脾氣，摔東西，或者莫名其妙發瘋甚至自殘，也許醫生是對的，他只是需要時間，慢慢恢復對神智和情緒的控制。但他依舊體力不支，偶爾會引發劇烈頭痛。&ldo;這樣躺著就挺好。&rdo;&ldo;哦？那幹嘛非得揪住我陪？&rdo;&ldo;你在……我就覺得實。&rdo;&ldo;那就把你綁在我身上，走兒都拎著。&rdo;&ldo;好。&rdo;遲艾毫不豫回答，象欣然答應，又像是賭氣。&ldo;你能樂意？&rdo;田鳳宇往下退了退，將他摟進懷裡，&ldo;我看你更想綁在如川身上吧？&rdo;遲艾靜地沉默，突然笑了，臉頰上蕩漾起若隱若現的酒窩，&ldo;鳳宇哥，你不是吃醋吧？怎這麼酸吶？&rdo;&ldo;我不吃醋，只要你喜歡，誰陪你都行，我付得出合理的報酬，絕對可以媲美如川經濟顧問的價錢！&rdo;&ldo;我才不稀得要！&rdo;遲艾嗤然，臉上流露出一股冷冷的淡漠。那是他以前，從來不會出現的表情，可轉眼就消失不見，柔柔的嬌順樣子又轉回來，朝他近近地蹭了蹭：&ldo;我只要你，鳳宇哥。&rdo;田鳳宇在心裡嘆了口氣。有時候慶幸遲艾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又覺得敏感如他，不曉得是不是真的一無所知，還是凡事埋藏得深。即使他雙目可視，卻也未必揣摩得出……究竟是誰在騙誰？&ldo;有件事，我這些天就想跟你商量。&rdo;他在遲艾耳邊輕輕說道。&ldo;美國有個醫生，最近聯絡我可以治你的眼睛，我想讓他過來給你檢檢視恢復的希望有幾成？&rdo;遲艾埋在他的胸口，半晌也沒吭聲。若是常人失明這些年，肯定會欣喜若狂，但他連類似高興的反應都沒有。這些年來雖然他時常出沒大小醫院，可從不曾主動問過復明的希望，因此田鳳宇多少覺得遲艾心裡固守的一個小小角落，任何醫療任何技術，都無法入侵，這個人始終固如頑石。&ldo;幹嘛不表個態？&rdo;&ldo;我不治。&rdo;遲艾說得斬釘截鐵。田鳳宇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正好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是金如川於是沒有跟遲艾爭辯：&ldo;我出去接個電話，你累就睡會兒。&rdo;見遲艾轉身鑽進被子裹住自己的臉，知他是賭氣只好由他任性，&ldo;嗯如川，什麼事？&rdo;他走到臥室外的小客廳，考慮要不要去書房接。&ldo;明天的董事會，封悅還是不會去哦！&rdo;金如川說，&ldo;我剛剛拿到日程。&rdo;&ldo;有給理由嗎？&rdo;&ldo;說忙著出差美國的事。&rdo;&ldo;可信？&rdo;&ldo;我看懸，他跟康慶是不是怎麼了？&rdo;金如川向來不是捕風捉影的人，尤其不會無故編排封悅，他對封悅印象非一般的好，&ldo;您最近有聯絡過他嗎？&rdo;&ldo;沒有，&rdo;田鳳宇至少有一個禮拜沒見過封悅，&ldo;他們在公共場合，向來不都是好像不熟的樣子？&rdo;金如川察言觀色的本領不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