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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離站在他對面，臉色很蒼白，兩隻眼眶也微微泛紅。
「你，你怎麼來了啊。」
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賀慕言看著他的臉，輕皺起眉頭：「不能吃還逞什麼強，這麼大人了，連拒絕都不會嗎。」
他怎麼知道的？宋離略有些訝異，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又是徐閃閃那個嘴快的小妮子，幾個老師中，只有她知道自己吃不了紅肉。
賀慕言看著他的表情，語氣更加不悅：「別人可以知道，我作為你的丈夫，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的，宋離想解釋，抬頭看到他的眼神，心裡又突然怯了。
他現在其實還是挺噁心的，又這樣被質問，老實說心情也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委屈。
右手不自覺的扯著褲縫，垂著頭小聲開口：「對不起。」
賀慕言看他這個樣子，心裡的責備和那麼一點怒意便又慢慢散去，抬手勾起他的下巴，果然看到一張委屈遍佈，可憐巴巴的小臉。
宋離還不想讓他看，扭著頭想要躲開。
賀慕言不讓他躲，捏緊他的下巴讓他只能看向自己。
手指在他被牙齒咬得泛白的下唇上摩挲，低聲問：「還難受呢。」
宋離輕「哼」一聲：「吐的差不多了，沒那麼噁心了。」
賀慕言嘆口氣，另一隻手在他沾著眼淚的睫毛上點點：「下次別這樣了，我是你丈夫，有什麼事，都要先跟我說。」
宋離撩起眼睛，看到一雙溫柔淡然，甚至略帶著一些柔情的墨色眼瞳，驚得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媽呀，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賀慕言嗎。
這個眼神也太殺了吧。
宋離的心跳驀然就快了起來，「噗通噗通」的，兩個人站這麼近，他都怕被賀慕言聽到。
賀慕言當然沒聽到，拇指在他眼角抹一下：「好點了嗎，一會不要吃了，直接回去吧。」
宋離問：「現在幾點了啊。」
「九點一刻。」
那也是差不多了，宋離便點頭：「那一會回去我就跟他們說下，都是有家庭的人，該回都回吧。」
賀慕言頓了一下，問道：「那個徐老師也是有家庭的人？」
「你說徐閃閃啊。」宋離下意識搖頭：「她剛畢業沒多久，小丫頭片子呢。」
「你和她關係很好。」
「還行吧，那姑娘大大咧咧的，沒心沒肺，和誰都能聊到一起。」
「可是我看她好像跟你尤為親近。」
「有嗎，我們……」
宋離後知後覺，慢慢抬起頭，看著賀慕言一本正經的那張臉。
他有一個很big膽的想法，賀慕言該不會，在吃醋吧。
他很想問，可是又不敢，萬一不是，那不是顯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嗎。
宋離猶豫再三，決定拐著彎的試探一下：「是啊，其他幾個老師有老婆的有老婆，有老公的有老公，孩子也滿地跑，有時候話題都聊不到一起，也就跟徐閃閃還能說些話，所以跟她還挺親近的。」
賀慕言看著他，「嗯」一聲。
嗯。
就這？
宋離眨眨眼，按照慣例苦笑。
你看，他就知道，人家賀總真的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吃什麼醋，自己也配？
自嘲的搖搖頭，跟著賀慕言往外面走。
走了兩步賀慕言又突然停下來，回頭問他：「真的沒事了？」
「沒事沒事。」宋離一個勁搖頭：「就吃那麼一口，已經緩的差不多了。」
賀慕言點點頭，看著他垂在右腿邊的手，輕輕握上去。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