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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荔水鎮。
一處僻靜的小院裡,面目和藹的老郎中探了探乖巧坐在石凳上清冷妖孽之人的脈搏,隨後眯了眯眼:“姑娘真是骨骼清奇,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這短短三個月,竟能恢復至此,委實不易。”
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分明生了副妖孽的模樣,偏生一副天真爛漫的表情,似乎是因大夫的話而陷入沉思。
好好的孩子,就是傻了一些。
他嘆了一口氣,將目光移向不遠處靠在門邊雙手抱胸的少年,“還是你夫君照料有加之故,姑娘好福氣啊!”
少年平靜無波地看著老郎中,他微笑回應,“大夫,她是我的妹妹。”隨後客客氣氣地拱手:“有勞大夫。”他記下藥方後,將喋喋不休的老郎中送出門外便折身回來,卻見那姑娘依舊眨巴著水靈的眼望著他。
他摸了摸鼻子,眉目冷了幾分:“聞宛白,裝傻騙我有意思麼?”
不錯,這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水月宮消失了三個月的大宮主,聞宛白。
聞宛白嘿嘿一笑,望著他笑彎了眉。她站起身走近蘇曄之,全無往日凌厲的姿態,如今的她武功全失,聽不見聲音,聞不見氣味,失去了味覺,更失去了開口說話的能力。
分明是一身的傷,卻失去了痛覺。
唯一沒有失去的,是這雙靈動耀眼的眸。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人,面前的男子又是否可信。
她已是個廢人。
蘇曄之知道,沒有人會承認,水月宮的宮主是一個廢人。
她輕輕用頭蹭了蹭蘇曄之的肩,似乎在說,她真的沒有騙他。
聞宛白是個聰明人,這些天的觀察相處,讓她只是看著蘇曄之的口型,便知曉他在說什麼。
蘇曄之卻頗不自然地移開一步,皺眉望向她,如何都不敢信,一個女魔頭竟也會流露出這般小女兒家的情態。
那一日,他不知為何,終究是做不到置之不理,揹著她一路走下山,那時她的呼吸已微乎其微,而身上被血色染紅的衣衫下,是恰巧未中要害的傷口。
下手者似乎根本沒有找對方向,頗有幾分誤打誤撞的意思。
慌亂之下,他在她的身上找到一個白色瓷瓶,將裡面的藥丸一股腦地倒出來融成水餵給她,這才保了她一命。
可這瓷瓶裡的藥丸,弊大於利,服用過多,刺激過度,自然傷身。
他原本是該回師門的,卻因她的緣故,在這鎮上的一戶村莊心不甘情不願地落腳。
即使是郎中說她出了問題,他依舊將信將疑。聞宛白這樣嗜血如命的人,真的會有一天變成現下這幅模樣麼?
聞宛白轉而拉著他的手,做了個口型,疑惑的語氣,蒼白的臉色無一絲血色:“夫君?”
方才聽郎中講到這兩個字,他便迫不及待否認,不禁令她對這兩個字分外好奇。
夫君是什麼呀。
蘇曄之神色一凝,暗自抽出手:“我們在此處是兄妹。”
聞宛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原來是兄妹啊。
他看起來似乎並不像自己的哥哥,她也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哥哥了。
頭突然間疼起來,她捂住頭,罷了罷了,記不起的東西,便讓它隨風而逝吧。
這一戶人家似乎搬走多年,屋子早已破舊不堪,蘇曄之無奈只好先與她借住在此,而身上暫時的銀錢也是當了聞宛白的首飾。村裡的人熱情,時常送些米麵,這才致她二人不過於狼狽。
可若只是普通的藥材,對她的身體恐怕不會起什麼作用。
念及此處,蘇曄之的眉頭皺得愈深,這與他何干……
她是水月宮的宮主,是嗜血的魔頭,即使是片刻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