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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的夜空點綴著零星幾點星辰,寒冷籠罩著這靜寂的水月宮一角。
醇香的美酒散發著醉人的氣息,女子醉眼朦朧地坐在院內,腳邊是一壺壺已空的酒壺。她泰然自若地坐在酒壺中間,與平日裡嗜血成性的水月宮主截然不同,難得透露出幾絲小女兒情懷。
寒氣四溢,可她卻似渾然不覺,望著空空蕩蕩的院子,她恍然憶起白日穆夜失望的眼神,還有自己情緒失控時的樣子。
抬手便灌入一壺美酒,辛辣的滋味順著喉頭灌入腸胃,心卻早已麻木。
也有半日未見他,下午時她怒極也只是用了三成的功力,卻輕而易舉地傷了他。
聞宛白盯著自己蔥白的手,提不起半絲欣賞之意,甚至有一些憎惡自己。
皎皎明月高懸,她直起身,一步步走回房間,眸中煞是清明,哪還有半分醉意。
不多時,她已開啟房間中的暗格,下了臺階,便是一個個地下的獨立房間。她左拐右繞,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房間。
那裡鎖著一個早已被折磨得不是人形的女子,聞宛白望著她,唇畔勾起一絲冷冽的笑。
“桑頤妹妹,本宮來看你了。”她挑起眉梢,三分譏誚。
她沒有殺桑頤,卻跨不過心中的那一道坎,將桑頤囚禁在此,是她最大的仁慈。
桑頤循聲抬起沉重的頭,蓬亂的頭髮垂落在頸間,那雙毫無焦距的眼睛在看見聞宛白後,漸漸恢復了依稀舊日的神采。
酒氣撲鼻,她下意識皺了皺眉。即使是蓬頭垢面,也遮不住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她的嗓音早已不如黃鸝般曼妙,沙啞中透露著憤怒,活想將聞宛白生吞活剝一般,可因氣息微弱,生生滅了本該凌雲的氣勢。
“聞宛白,你來做什麼。”
聞宛白走近她,盈盈而立,如遺世獨立的仙子一般,淡淡地瞥向那滿身血汙的女子。“桑妹妹還是這般心性,令本宮好生羨煞啊。”
桑頤別開可怖的臉,連看聞宛白一眼都盡是嫌惡,語氣是滿滿對聞宛白的不屑,即使此時,她無任何優勢可言。
“總有一天,阿夜會救我出去。”
聞宛白撩了撩眼尾,聞言笑彎了腰,彷彿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穆夜?”
“他如今自身難保,更何況,穆夜可是對我殺了你這件事深信不疑,你以為,他如何能救你。”
桑頤先是一愣,對聞宛白的話將信將疑,繼而憤憤抬起頭,眼睛裡的火近乎噴卷而出。
“聞宛白,你不得好死!”她奮力掙扎著,可每動一下,身上的痛便加諸一分,這微弱的動靜,激不起聞宛白的任何惻隱之心。
聞宛白饒有興味地望著她,細細呢喃她最後所說的四字,“不、得、好、死?”
桑頤惡狠狠地盯著聞宛白,整個人煥發著生機。“你把阿夜怎麼樣了?”
聞宛白挑眉,“也沒怎麼,不過是廢了他一雙眼睛。”她跌跌撞撞地轉過身,尋了處坐下,隨意地翹起二郎腿晃悠,眼底眉間俱是譏誚。
“桑頤,你可知道,我有多在意他,便會有多嫉妒你。”
她的語氣漸漸變得蕭瑟,大概無人會相信,平日裡素來威嚴不可冒犯的聞大宮主,也會有這般落寞的一面。
她抬起頭,望著那容顏早已面目全非的女子,似是念及往事,眼神逐漸飄忽,“有時候,本宮煞是羨慕你。”
桑頤惡狠狠盯著她,眸底的恨意逐漸狂熱,聞宛白的上位,是她生不如死的開始,唯一支撐她走下去的,是記憶中穆夜溫柔的模樣。
這幾個月,聞宛白時常在寂寥的深夜,一身酒氣地出現在她面前,說一些令人甚是不齒的話。
她卻不知道,唯獨這時的聞宛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