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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可以留在針線坊裡做供奉,將來自有人養老,可是絕大多數繡娘年長之後離了針線坊就只能走東家做西家地打打零工。如今多了一條賺錢的路子,誰不歡喜?何況又不用自己投進一文錢去,只要能把布料薦給主顧,自己就能分銀子。說起來只不過是多說幾句話的事,就有可能掙到銀子,誰不情願?再聽說若介紹了新人來,將來新人賣了布自己也能再分潤幾分,自然更是熱情高漲。
短短一月之內,如鵑已經找到了三十幾名繡娘,綺年心裡也放下了半塊石頭。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只等小楊那邊的錦繡布匹運來,就可以開始做生意了。
綺年這裡忙著生意,吳家人也是各自忙碌。吳若錚終於自山東返京,即授行太僕寺少卿,官職仍為正四品。吳若釗聽了這官職,頗有意要跟弟弟長談一番,只是吳若錚得了新職,少不得要摸摸門路,送幾份禮,請几席酒,且又有吳知霞入宮待選一事,故而吳家最近事情實在不少。
綺年揣著做好的鞋子去蘭亭院的時候,吳若釗休沐,正跟李氏在說話呢:“我看二弟的意思,此次霞姐兒進宮是八成的事了。”
因著剛過了端午節,家裡收拾東西忙得很,李氏到這時候才剛打發完滿府的管事媳婦們,歪在炕上想歇歇,聞言不由得直起了身:“這怎麼說?雖說今次是小選,明詔只要各家的嫡女,且連五品官員家的女兒都不選,可是那才貌雙全的姑娘也不少。若是也給皇上選,那中選的人必多,可是這是給幾位皇子選——三皇子才十四歲哪——能選多少人?怎麼就這麼有把握呢?”
吳若釗苦笑了一下:“你難道沒想想,二弟新授的官職?”
李氏於政治上確實不是很通:“行太僕寺——不是管馬的麼?老爺是說這裡頭有什麼蹊蹺?說實在的我也疑惑,巴巴的進京,怎麼去管馬了呢?”
吳若釗嘆了口氣:“你婦道人家,想不到這上頭去。若是家國太平,這行太僕寺就是個閒職,只因有機會剋扣點糧草,也算有油水的差事。可是二弟一省知府,難道回來就為了這點馬料?”
李氏連連點頭:“我也說呢,二叔是有志向的,若真要摟錢,還不如做外官。”
“可就是。”吳若釗對妻子的領悟還算滿意,“你想想如今,廣東打仗也就罷了,那是水軍,那西北呢?還有京裡呢?”
李氏一驚:“京裡?京裡會有什麼仗打?”
吳若釗沒說話,只豎起了三根手指。李氏略略一怔,突然明白過來,趕緊打發了捶腿的碧雲下去,將門掩上才低聲道:“老爺是說,這三位皇子?立儲的事?”
吳若釗點了點頭:“三皇子最幼,可是鄭貴妃母家卻是最強的,兵部、五城兵馬司,都有他們家的人。這時候管馬,就可以透過馬匹的調動看出兵力的調動。”
李氏雖然不很通,但好歹也當了這些年大學士家的媳婦,把丈夫的話想了想,品出了裡頭的厲害,驚問道:“難道鄭家還想強行擁立嗎?”
“未雨綢繆啊。”
李氏不覺皺眉:“前次老爺不是跟我說過,咱家只學著過世的老太爺,做個純臣麼?難道沒跟二叔好生談談?”
吳若釗苦笑:“你看二弟自回了京,哪裡有時間與我長談?且只怕他是在躲著我呢。我的意思他明白,他的意思我也明白,是想各走各的。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血脈相連,如何能撕擄得開?”
“那,那二叔到底擁哪一位?”李氏不覺有些見汗了。這擁立的事是不好說的,擁對了,從龍之功,立刻飛黃騰達;擁錯了,那就要被新君踩在泥裡,不但自己永世不得翻身,只怕還要株連滿門!
“如今還不知道,我畢竟只是禮部侍郎,這禮部清貴,卻是沒實權的。”吳若釗嘆了口氣,“單看六月裡霞姐兒被指成哪位皇子妃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