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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老大勁才從其格其嘴裡搶出自己一捧光滑油亮的長髮,現都沾了口水,一股子腥味兒,&ldo;哼,什麼人配什麼馬!&rdo;都不是好東西!
陸晉還是沒動,她嘆口氣蹲下身去推他一把,近了才知道,好傢夥,這人燒得渾身滾燙,竟是半點意識沒有。荒山野嶺的,她也沒辦法給他找大夫,只能靠自己,&ldo;得,真治死了也不知是算你倒黴還是算我命背。&rdo;
一摸香囊,好在凝香丸還剩不少,生息丸一顆不差,一口氣給他灌進去,再拿帕子沾了酒給他降溫,他臉上有血又有泥,卻也絲毫遮蓋不了張狂疏放的輪廓,眉與眼相佐,配得剛剛好。想來人人都是泥塑,只不過女媧娘娘造他時,必定多幾分偏愛。
雲意靜靜打量他一會,蹙眉道:&ldo;宮裡頂好的兩位藥都到你肚裡了,你可得爭口氣,不然你死了,我都不分不清東南西北,怎麼回去?&rdo;
心底裡還是害怕,撿著離陸晉稍近的地方裹緊了披風躺下,回想起自己在宮裡是如何如何講究如何如何金貴,眼下還不是一樣就地成眠,可見從來都是裝腔作勢借與旁人,骨子裡就一個字‐‐糙啊。
也不知道鶯時幾個逃出來沒有,再想想,要是夢裡能吃頓紅燒肉就好了,還是油滋滋的東西飽肚子。
最終肉沒吃上她便醒了,實在是睡不安穩,一睜眼遇上日出,太陽從天邊點燃一竄烈焰,燒得半山通紅。她爬起來,伸手去探陸晉額頭,顯然燒已經退了,只不過人還需緩一緩,又覺著他是鐵打的身體耐摔耐打,恁大一個血窟窿,睡一覺就好。
還是同樣一張臉,睡熟後倒成了一副乖模樣。雲意想起昨晚上的事來,心不平,手上搗鼓了火堆裡黑灰往他臉上抹,小白臉抹成大鍋灰。&ldo;誰讓你輕薄本宮,賜你死罪!&rdo;兩邊臉各一個&ldo;斬&rdo;字,好氣魄!
沒想到又被其格其發現,咬住她發尾就當幹糙嚼。雲意恨得咬牙,&ldo;你等著,要不是馬肉不好吃,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撒嘴,又糊我一身臭口水!&rdo;
這廂吵吵鬧鬧,陸晉卻睡到天光大亮才醒,頭一件是握住腰間斬馬刀,騰身巡過四周,未能料到撞進一副山水詩畫裡,彎彎曲曲河川如玉帶,粼粼波光耀眼,碧綠的是蔓延無邊的糙原,蒼藍是廣闊無垠天空,無以言表的是河邊垂目梳洗的美人,蔥尖一樣的指頭穿過烏黑的發,她嘴角淺淺一抹笑,便將最最寡淡無味的黑白兩色襯出酒醉微醺的恍然。側耳聽,她似乎哼著小曲在唱,&ldo;碧窗下畫春愁,撈一筆,畫一筆,想去歲光景。描不成,畫不成,添惆悵……&rdo;
然而分明是聽不清的,只瞧見她紅唇開闔,已醉了半生。何況她回眸來笑盈盈對住他,便教人挪不開眼,脫不了身。
雲意實在樂得不行,看他臉上做一個&ldo;斬&rdo;又一個&ldo;斬&rdo;,好似大仇得報,痛快一回,將昨兒結的仇都忘個乾淨。
&ldo;餵‐‐吃了神醫兩貼藥,終於醒啦?&rdo;頭髮洗乾淨編成辮子盤高,就怕再讓其格其亂啃。
陸晉又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沒頭沒尾地問說:&ldo;太子真是個大胖子?&rdo;
&ldo;可不是麼,起身走路都要一邊一個太監駕著才挪得動,一條腿木樁子一樣粗,一天恨不能能吃十八頓,袍子撐開來能當涼亭用。你說胖不胖?&rdo;
陸晉光聽見那句一天十八頓,想了想說:&ldo;你們兄妹倒是挺像。&rdo;可惜了一張好臉,太他媽能吃。
話到這,雲意不自覺抬起腳尖輕輕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