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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遭人白眼。&rdo;夏無胤低聲道,&ldo;只有他從未嫌棄過我,母親去世以後,他也多方面接濟於我。他也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卻為了我,數九寒天跪行於大街之上,只希望能討到一點食物能夠填飽我們兩個的肚子。&rdo;

他再次停住,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大殿中甚至能聽到殿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他才淡淡開口:&ldo;……我想我喜歡他,我想和他一起生活。這一輩子若是有他,我別無所求。&rdo;

鳳荀凝視著他。

&ldo;可是有一天……&rdo;

魔物入侵了他們所在的城池。

周圍到處都是哭喊聲、叫嚷聲,到處都是奔逃的人群。為了讓夏無胤能夠順利逃脫,他不惜以身犯險,獨自一人引開了魔物,隨後再也沒有回來。

&ldo;我去找他了。&rdo;夏無胤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凝滯,他像是想哭,但卻一滴眼淚都沒有。他像是想笑,卻又在眼底乍然閃現出一抹悲慼,&ldo;他丟了一條腿,肚子都被那些魔物啃爛了……他已經死了。為什麼……為什麼唯獨是他遭遇這種事?我寧願是任何一個人,就不要是他。&rdo;

鳳荀默然無語。

&ldo;我把他的屍體凍結在寒潭底部,我遍尋天下,才得知只有青雲派九轉迴天丹能夠起死回生。&rdo;夏無胤昂首道,&ldo;我從入青雲派那一日開始,所圖唯有一樣,便是青雲派的九轉迴天丹。只有我成為青雲派掌門,才能隨意支配這枚丹藥。因此無論是師父,還是張師兄,都必須一一除去。&rdo;

他自嘲似地笑了:&ldo;可惜當我把九轉迴天丹餵給他的屍體時,他卻並沒有活過來。&rdo;

&ldo;那是自然。&rdo;鳳荀淡淡道,&ldo;九轉迴天丹雖然能夠起死回生,但它要求屍體不能有所缺失。否則它只是一枚普通的丹藥罷了。&rdo;

&ldo;原來如此。&rdo;夏無胤的笑容充滿蕭索,&ldo;是我錯了。&rdo;

他再度俯身下拜:&ldo;弟子在這世上已無牽掛,又已鑄下大錯,只能盡力補救。弟子回青雲派之後,會將青雲掌門之位交出,避世隱居,此生不出。&rdo;

&ldo;若你認為這樣是好的,那便如此吧。&rdo;鳳荀終於彎下腰,伸手拿過了那個長條狀的盒子。他捧著那個盒子,清冷道:&ldo;何須問我?&rdo;

噠地一聲輕響,他放下茶碗,拿起盒子,站起身向後殿走去:&ldo;送客。&rdo;

他的腳步已經踏進後殿,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極淡極遙遠的聲音:&ldo;抱歉,仙尊。&rdo;

鳳荀將夏無胤送來的長條狀盒子拿進後殿,放在案幾之上。他的心情有些煩亂,一時間也沒有開啟那個盒子,只靜靜凝視著它,思索這幾日以來發生的事情。

三處魔界之門均已封印,他還未找到破除封印的辦法。天氣已經轉暖,玄霄山腳下的樹木有一些已經吐出嫩黃的新芽,顯然,又一年春天即將來臨。

他輕輕撫摸著那個盒子,想起當日凌舒玄曾與他們二人所說過的話,現在看來竟似一一應驗。參天命之人,究竟是參透了天命,還是順應了天命?

就在這時,手上傳來異樣的觸感,鳳荀的指尖碰到了一張輕薄的紙。他把那張紙從盒子上拆下展開,字跡工整,是夏無胤附在盒子上的信,稱呼是&ldo;鳳荀仙尊&rdo;。

這是寫給他的。

鳳荀瀏覽了一遍,信件的內容只說了兩件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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