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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剛要答話,馬爾漢繼續說了起來:「嫁給十三阿哥之後,你得操持家務,與妯娌們打交道,進宮給娘娘們請安。畢竟你見識淺薄,要跟在你額涅身邊,好好學些做人的道理。」
七月聽到這裡,譏諷地笑了笑,身體尚且虛著,徑直走到烏氏對面坐了。
烏氏臉色一黑,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阿瑪還在訓話,哪有你坐著聽的道理。」
馬爾漢微皺著眉,對烏氏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多說,烏氏馬上閉了嘴。
七月挪動著,讓自己坐得舒服了,察覺到馬爾漢陰鷙的目光,抬頭朝他點點頭,說道:「您繼續,我聽著呢。」
馬爾漢很瘦,顴骨略高,上了年紀臉皮垂下來,不苟言笑的時候,看上去尤為陰森可怖。
「你能賜給十三阿哥,也是因為皇上對我的提攜。」
馬爾漢神情扭曲著,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了這番話。
等了七月許久,早就已經一肚子火,一個不起眼的女兒,竟然敢給他臉色看。
放眼大清的朝堂內外,除了皇上之外,連太子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真是氣煞也!
想到兒子關柱,馬爾漢硬生生把氣按了下去,勉強換成了和藹的神色,說道:「你的院子離正院遠,每天來回辛苦,搬到你額涅的正院來住吧,好方便每天跟在她身邊學規矩。」
七月看著馬爾漢不斷變幻的臉色,要他對這個不被待見的女兒和顏悅色,實在是難為了在府裡說一不二的他。
一時還沒能習慣掌握好度,神情轉變得不自然,看上去扭曲可怖,令她感到可悲又可笑。
烏氏揉了揉額頭,附和著馬爾漢說道:「你阿瑪說得對,你的脾性太差,連父母都能頂撞,若是改不了,你嫁出去之後,只能給家裡招來禍事,還不如讓你出家做姑子去,省得全府上下都被你連累了。」
烏氏的話音一落,馬爾漢很快接上:「你額涅都被你氣病了,也就是親生母女,著實心疼你,沒有與你計較。不然,去衙門告你一個忤逆不孝,照著律法,你得被打板子發配充軍。」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馬爾漢恩威並用,還不惜拿律法來嚇她。
七月知道忤逆不孝是重罪,但給馬爾漢與烏氏百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上衙門去告她。
第一,家醜不可外揚,七月忤逆不孝,子不教父之過,他們做父母的,也落不到什麼好名聲。
第二,馬爾漢以前官做得小,一月到五月,親事都不顯,只有六月稍微嫁得好些。如果七月落個忤逆不孝的名聲,她們幾姐妹的名聲也會受損,在夫家被瞧不起,對關柱的幫助就會更少了。
馬爾漢能做到尚書,絕對不蠢,哪怕烏氏認為關柱天下第一,以後有大出息。聽起來是高興,馬爾漢卻不敢真正那般認為。
可惜馬爾漢太老了,關柱又太小,兆佳氏全族,也只有馬爾漢一人拿得出手。唯一的希望就是靠著女兒們嫁個好夫君,以後好拉扯關柱。
七月更是清楚,她就算是關柱以後唯一的希望,在烏氏與馬爾漢的心裡看來,她也只是個可以隨便捏圓捏扁,無關緊要的女兒,打心底不會拿她當回事。
因為,身為女人,她不能給兆佳氏傳宗接代,只這一條就足夠了。
七月淡淡地說道:「對不住,女兒昨天就已經給兆佳氏丟臉了,給十三阿哥丟臉了。昨天府裡的馬車差點翻到,女兒受了傷。」
她伸出受傷的右手晃了晃:「傷還未好,十三阿哥送來的藥膏已經用完,估計以後會留疤。兆佳氏的臉面,恕女兒無能為力,實在是不知如何才能護住。」
烏氏的臉色難看了幾分,馬爾漢倒是老奸巨猾,笑呵呵地說道:「你弟弟手受了傷,事急從權,就把十三爺送來的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