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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向我走近,她身後的光線也變換著不同的色彩,直到她站在我跟前,柔和的金光從她肩頭傾瀉而下,她那美得簡直用人類的語言無法形容的臉對著我,藍色的眸子射出悲天憫人的光采。我這時早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為自己曾經的放蕩生活而悔恨的眼淚一下子淌了出來,就這樣,我匍匐在她的腳下痛哭起來。
“我那個樣子傻得很,但她並未嘲笑我,反而微笑地向我伸出手,就在那一刻起,我愛上了她……”
“後來的故事就如我曾在你上次的生日晚宴上所說,我和她渡過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日子,但我始終未能真正擁有她,直到法國發來催促我回國的急信。由此我只得和她暫時分離並且在走時約定,等我回國辦完商業上的事就一定會來接她的,然而一年後,我再回到羅馬時,卻再也找不到她了……”
“她是哪裡人?”我問。
“她告訴我她是法國人,被丈夫趕出了家門,流落到義大利,多虧了耶穌會的神父們搭救才脫離窘境,因此準備獻身教會。我勸她不要輕易離棄人生,併發誓一定要好好愛她,會竭力彌補她曾失去的一切,她答應了,可……唉……”
“那您就這樣愛戀著她,甚至一直未娶?”
“嗯,直到遇見了你,我的小夫人,可以說是你把我從那無謂的苦戀中拯救出來的。謝謝你。”他頗深情地望著我。
奇怪,我暗想,我覺得此中有些怪異,伯爵那麼富有,仍為了那個怪異的女人隻身苦等十幾年,可見了我一面後他就宣稱自己愛上了我,並要娶我為妻。這確實令人疑惑,除非,除非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對,會不會是他從我身上找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而我也只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罷了。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這點,便接著問道:“您有她的畫像嗎?”
“她送給過我一個小小的畫像,但在一次旅行途中,我遇到了劫匪,被人洗劫一空,連那個畫像也不能倖免。後來我憑記憶又讓畫師畫了一幅大的全身像,就掛在阿維尼翁家裡的正廳上。”
聽到這裡,我開始仔細地回憶著伯爵府邸。對,是有那麼一副畫像,畫中確有一個一襲白衣的黑髮美人。我當時在看著幅畫時就暗暗覺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曾在什麼美術畫冊上見過吧。但是,有的畫師喜歡逢迎顧客,甚至不顧現實地進行誇大,美化,說實話,索梅恩有一張歐葉妮的畫像,我也是看了好久都沒認出那就是我自己,更何況是一張陌生女人的畫像?
在這個浮華無趣的城市盤桓一個月後,我們準備離開北上去威尼斯。兩天前。好幾箱子細軟衣物和小傢俱就已經寄出了。
在一個晴朗無雲的清晨,我和伯爵登上一輛剛租來的適合長途旅行的四輪馬車,隨著車伕一聲嘹亮的鞭響,我們離開了羅馬。
接近深秋,細雨綿綿,亞平寧山區道路坎坷泥濘,很不好走,三天過去了,才走了幾十法裡。在這個沒有減震器和暖氣的車廂內,我既冷又難受,當時最希望的就是喝上一杯熱咖啡,然後裹在羽絨被裡好好睡上一覺。
好不容易才越過了亞平寧山,在阿布魯齊的一家不大但很乾淨的驛站稍事休整。
傍晚,我推開臥室的窗戶,凜冽的秋風刮進屋內,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就在這時,我一下子看見遠處的屹立在群山間的大薩索峰,它那終年積雪的峰頂此刻已被夕陽鎏成金色,宛若一個披著盛裝的國王,自命不凡地站在群臣之中,景象甚為壯觀。我想,二百年後這裡肯定是個滑雪勝地,只可惜我來得太早了。
這時我聽到一串敲門聲。“請進。”
“夫人,晚飯準備好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夥計用磕磕巴巴的法語向我說道。
“好,我馬上下去。”
大廳被旺旺的爐火烤得暖烘烘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