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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聲退離了洛奈的臥室門口。
我不打算就這樣回到自己屋,剛才侯爵和洛奈的一番話令我更加同情呂西安。因此,我打算去看看他,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知道,我和侯爵都是相信他的。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對他還有懷疑,可這並不能怪我。作為哥哥,我可以去相信他喜歡他,但是作為男人,我有權保持懷疑。有點草木皆兵是不是?沒法子,我是被“大師”調教出來的,學費高昂,不能白交,我得長記性。
我下了樓,呂西安的房間就在侯爵書房的東側,深棕色的橡木門被大理石的荷馬和維吉爾胸像把守著。走廊的燈光昏暗,陰影覆蓋在荷馬的臉上,高齡的盲詩人緊皺眉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眶凝視著前方,彷彿正在注視著殘忍的命運帶領希臘的戰士盡情屠戮著城破後特洛伊的婦孺;在他旁邊,中年的羅馬詩人消瘦的面孔則在燭火下顯得憔悴,枯黃,臉上佈滿怨氣,好像在責備那多情的佛羅倫薩詩人沉溺於地獄冤魂喋喋不休的講述。
我嘆了口氣,此時此刻,詩人的門後正躲藏著一個孤寂,單純的靈魂。
抬起手剛欲敲門,門後突然傳來清脆的“啪啪”聲,好像是用拍子拍東西時發出的聲音。
“他在幹什麼?拍衣服?打蚊子?不,都不像,那聲音彷彿是……”我準備敲門。不,先別敲,我突然對這個想出家的大男孩的私生活發生了興趣。也可能是剛才的偷聽讓我上了癮吧,現在在我的心目中,偷聽就等同於把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呈現在自己面前。而還有什麼會比“探尋真理”更讓人著迷的事情呢?
因此,禁不住誘惑的我決定繞到他臥室的窗後看看是怎麼回事。
天已黑,月駐樹梢。
銀色的月光透過矮矮的籬笆,將花格般的花紋映遍城堡的牆圍。我藉著月光,以花籬為掩護,悄悄潛到呂西安的窗戶下。我把臉湊到窗邊,偷偷向裡面窺視……
“啊!”我睜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嚇得差點叫了出來。
只見泛著黃的玻璃窗內,呂西安正赤裸全身,腰間只纏著一塊薄布,跪在供著耶穌受難像的祭壇下,右手用一條鞭子不停地抽打著自己。他原本白皙的背部如今已佈滿由鞭痕和血印織成網狀圖案,鮮紅的血液涔涔滲下,染紅了他腰間的遮羞布。
我的心跳加速,慢慢地退到牆邊,腦海還像過電影一樣不停地回放著剛才窺到的那駭人的一幕。
從後面我看不到他的臉,也不知道他表情怎樣,是痛苦還是快樂;我也猜不出他是在進行自虐式的自慰,還是純粹是在懲罰自己孱弱的肉體。只有受虐狂和宗教狂(其實二者也沒什麼區別)才會這樣蹂躪自己的肉體。萬萬沒想到的是,呂西安竟也屬於這兩類人。
這是為什麼?是讓肉體感到極度痛苦以體驗救世主受難時的心境?是懲罰肉體,藉以抵禦誘惑?抑或是說痛苦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快樂?我不知道,但此時此刻我可以肯定一點,他確實是侯爵的兒子,他們一樣變態,都是虐待狂。
唯一不同的只是侯爵喜歡虐待他人,而呂西安喜歡虐待自己。
致歐葉妮
親愛的歐葉妮,我的妹妹,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永遠地離開見證了我幸福但憂鬱的童年的家,永遠離開將我養育成人的父親,永遠離開了你,我唯一的摯愛……
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雖然孑孓一人踏上旅途,但我並不會感到孤獨,只因為還有你,你捲曲的長髮,明媚的雙眸及比紫羅蘭更嬌豔的嘴唇早已深深烙入我的腦海,哪怕是死亡的孿生兄弟——遺忘,也無法將其奪走。就算在我生命的盡頭,我的靈魂仍會毫無疲倦地守護著它,直到天父那片開滿聖潔的玫瑰的花園向我展開大門,到時我就會懇請善歌的天使為它譜曲,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