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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飾在溫潤後面的清冷眼眸逐漸泛柔,眸光深邃的看著她,須臾,似作了何種決定般微勾了唇淡露笑意。
近些時日來,他有意減少與她見面接觸,本已是打算她復明後便了結前事,從此各歸各路不會再有交集。他料到她定會十分歡喜,卻不想她竟會歡喜到不顧男女大防而主動緊擁著他,以最為純摯的語氣對他述說謝意,而他竟也會因她這番舉動而改了主意。
她的身份來歷均已清楚,也以給她光明還她奇思妙想之情,但她終歸非是精怪異類,這樣一個全然信賴於他,孤身於此,無親無故的女子,若就此不再管她,怕以她單純的心思難以在這世上謀存,
既如此,便留她又何妨。
「那,我便等著南兒的回報了。」
南榕臉上的笑容因他不再拒絕而愈發的燦爛,她看著他帶笑的雙眼頜首輕嗯了聲,而後在偏過頭看到似作非禮勿視狀,正側著身仰頭看天的黑原時,忙雙手放在攬在腰後的臂膀上作外推了下,幾息後,那雙手才順勢鬆開,而她並無察覺逕自走過去笑音叫道:「黑大夫,」
黑原身形一動,這方轉了身過來,迅速看了眼她面上神色,撫了撫鬍鬚慈眉笑道:「南姑娘,」
南榕深吸口氣,滿臉感激的看著他,鄭重道:「黑大夫的大恩如同再造我銘記於心,若有需我能用之事,請一定不吝告知於我,我定要全心全意報答於您,」
「南姑娘客氣了,我行醫本就是為救人,你能康復痊癒便是對我最大的回報,而溫公子已付我診金,你實不需如此。」
話落看到她泛紅的眼尾,皺了下眉繼續說道:「你如今雙眼剛剛恢復,還是莫要過度疲勞,也莫要多流淚,以免害眼留疾。」
南榕聽了他後半句話,下意識便抬起手撫到眼尾,指腹下的臉上,尤其是眼部的肌膚嬌嫩得用吹彈可破來形容絲毫不誇張,雖不知黑大夫為她配的什麼藥,但肌膚能有如此細嫩,全賴近半年來的藥物敷用。
南榕閉了閉眼感覺了下眼睛現下的情況,許是經了提醒,真覺得有些淡淡的酸意,一有此感立時便心中一慌,忙忙取了絲帕動作極輕柔的將眼部的濕意點去,
如今好不容易復明,眼睛的重要性於她而言甚至已比性命還要重要,是以萬萬不能樂極生悲傷再傷了它或是留下遺症。
不知可是心理作用,她越來越覺眼中酸意加重,頗為草木皆兵的殷殷望向黑原:「我現下確覺得眼中酸澀有生理性想要流淚的反應,請問黑大夫可是我方才情急之故?會否會傷到眼睛,於日後視力可有妨礙?您先前為我調配的藥敷平日裡我是否可繼續再用以做保養鞏固?」
人越在意什麼,便會注意什麼,這句話在此刻的南榕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黑原身為醫者自是對她此刻的緊張極為理解體諒,便看著她從容一笑:「南姑娘莫要緊張,你此刻眼睛酸澀皆乃乍然見光,且又流淚之故,稍後用溫水熱敷便可緩解。如我方才所言,你久未見光,需得要循序漸進逐漸適應,只要不過度用眼便不會有礙視力,你若還不放心,我可再為你配副養護眼睛之方,只藥終不可長久依賴,日,七八日,再半月一月,或覺疲憊時再用便可。」
再沒有什麼安慰的話,能比自為她復明雙眼的大夫口中說出更令人信服,南榕也知自己是因為在意才過於緊張了,但不可否認有黑大夫的保證她才真正如釋重負去了枷鎖。
「那就麻煩黑大夫再為我費心了,」
說話間她已重展笑顏,雙手以一個謙遜感恩的姿態伸出欲要去握他的手,下意識想以後世的禮節來表達自己的感激,隻手剛伸出去,便覺一陣清冽好聞的熟悉香味忽然而至,再抬眼看去,便正看見一張骨相清冷神情溫雅的朗月俊顏。
「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