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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的關押室。
幽暗,寂靜。
張學兵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眼神發愣,直直沒有任何焦點,身子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他的臉色依然發白,哭喪著臉,揪住頭髮一陣猛拔,心裡更像沉入了十八層地獄,爬也爬不上來。
彷徨,忐忑,愁慮,害怕,各種負面情緒一一襲擊他的心頭。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裡清楚得很,這次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貪汙、受賄……他自己事自己知道,以他妻子銀行帳號的情況,他實在辯駁不了。再說了,五百多萬的財產,他拿什麼來辯駁?
檢察院乾的雖然大多是馬後炮的事,但是隻要他們動手,那麼就證明他們手上一定是掌握了證據!
現在唯一讓張學兵感到不解的是抓他一個小小的處長,竟然要勞煩公安局與檢察院聯合動手,這實在是想不通的事兒。按理說,他的事應該由紀委出面,查足了證據,檢察院再落案起訴。現在倒好,一向最為淡定的只做擦屁股事兒的檢察院主動出擊,還與公安局一起動手……呃,派的還是刑偵隊,話說,看他張大處長的體形,難道還怕暴力反抗不成?
想不通,張學兵也就更煩惱。最要命的就是那兩個傢伙把他帶回警局後,就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審也不審,記錄也不做。
這是做什麼?
平常聽說過一些審問手段的張學兵隱隱覺得這是他們的一種策略,先關著自己,手機收了,也不與他說話,就是想讓他疑神疑鬼,最後自己心裡崩潰,接著就是不打自招了吧?
他開始想自己的下場:槍斃,無期,二十年?
他很清楚,他那五百多萬,更多是受賄所得,至於貪汙公款,只有二三十萬。心裡有鬼的人一向心虛,自從走上了這條撈錢之旅後,張學兵就從沒放鬆過對法律的學習,特別是對於貪汙、受賄的關注。
對於貪汙罪,法律規定數額在十萬以上,情節嚴重的可以處於死刑。但是對於這一點,張學兵並不是很害怕,因為現在很多貪汙上千萬的,也都可以不死,何況他只是區區二三十萬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很不幸,他至多也就判個十多年,「表現」得好,提前出來也不是不行。他曾經聽說過,有個傢伙被判了二十多年,但是一兩年後就有人看到他在外面大搖大擺地逛街了!
張學兵開始有了僥倖心理,心裡告誡自己不要嚇唬自己,如果他運氣好,可以把貪汙罪名去掉,只承認個受賄罪,按照法律規定,撐死也就五年到七年的有期徒刑。再者,如果運氣再好,死不承認這些罪名,讓檢察院找不出貪汙受賄的證據來,那麼,他們只多能以「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起訴自己,那就只能是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了。
「哈哈,對,打死也不說!」張學兵難看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堅定了主意,他可不願意在牢房裡過一輩子,「中國的法律,我實在是愛死你了。嘖嘖,如果前些時候那幫鬧著要取消死刑的傢伙能夠成功,那該有多好呀,我們這些人還不拼了老命去貪,享受完,也不會死,多好!可惜……」
他在感慨怎麼腦殘的人不多一些,很明顯,那些以什麼人權來做藉口的傢伙叫囂著要取消死刑,否則就是不與國際接軌,肯定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這樣艹作的。奈何人代大會沒有透過這些議題,否則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福音了。
就在張學兵一邊感慨一邊忍受著寂靜煎熬的時候,鐵門「吱」的一聲開了。
一束明亮的光線籠罩在他身上,長時間處於幽暗環境的他不得不半迷著眼,眼睛一陣刺疼。待得門關回去後,他才睜開眼,看到三個人已經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了。隔著一張桌子,應該是來審問他的。
三個人之中,張學兵已經認識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