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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行,你年紀也不小了,哪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過。我像你這麼大那會兒都和你大伯出來做了幾年事兒了。&rdo;
唐希沉默不語,不知道他爸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覺得他爸肯定不是單純的和他嘮家常,不然該關心的早就該關心了,那等的到現在才問。
唐回又問:&ldo;馬上該成年了吧?&rdo;
唐希說:&ldo;嗯,今年過年十八。&rdo;
唐回臉上浮現一股說不出的蕭瑟,喃喃自語:&ldo;這日子過得可真快啊。&rdo;
唐希不想搭腔,他只想他爸早點把想說的給說了。
唐回說:&ldo;你馬上就要成年了,你知道我有一同事,老張兒子十八歲就娶上媳婦兒了,孩子現在都懷上了。你當初考上高中就應該和我說說,怎麼能自作主張就上了呢,外頭那麼多人不讀書還不是混的風生水起的,你現在讀了個破高中也不見有什麼起色,還不如早點出來賺錢,早點娶媳婦兒,有個奔頭。&rdo;
第4章第四章
唐希懵了,他從來沒想到他爸會直接把這茬提出來。在他的心目中,他爸肯定是一個開明的人,當年他媽都那樣了他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娶了,現在輪到他兒子身上怎麼就思想越來越固化了呢?人還能越活越回去不成?
唐希僵硬的打斷他爸的慷慨陳詞:&ldo;我現在肯定不會考慮這事的,你死心吧。&rdo;
唐回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酒杯直接翻了,酒灑了一桌子。
&ldo;什麼叫我死心吧?啊!我養你這麼些年你就準備這麼來報答我的嗎!&rdo;
唐希動作巨大的把椅子挪開,他筆直的站著,俯視著這個滄桑的中年男人,突然覺得十分的悲哀。
&ldo;你也沒養過我。&rdo;
撂下這句話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就出門了,門被狠狠地甩上,發出巨大而嘈雜的響聲,彷彿整棟樓都隨之震了震。震傷了這兩父子的心。
唐回沉默的把酒杯扶起來,重新斟滿酒。一杯一杯機械的喝著,白酒一杯杯下肚彷彿火燒了五臟六腑一回,疼得他意識開始迷離。
靜悄悄的屋子裡,滄桑的男人趴在桌子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裡,聲音模糊而又執拗的說著一句話:&ldo;家珍,我對不起你……&rdo;
家珍是唐希他媽的名字,意為家中珍寶,可惜老天總是喜歡把事情搞得事與願違。
唐希徘徊在街邊,柏油路上一陣陣蒸騰的熱浪燻得他腦殼疼。他的頭髮本來還是濕漉漉的滴著水,經這麼一轟直接全乾了。烈日絲毫不留情面的砸在每個人的身上,沒有重量卻似有千斤重。唐希一路走著,路過了他打工的小餐館。
老闆一直待他很好,知道他沒媽,也經常忙的吃不上飯,所以每當他來打工總是有一碗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一開始唐希十分的不好意思,每次都挨餓到過了飯店再來打工或者直接湊合著吃些什麼頂飽了再來。老闆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寬慰他道:&ldo;小希啊,我其實都是把你當兒子看的,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了,有誰會不為自己的兒子著想的啊。你要是不嫌棄這兒永遠是你的棲息地,你要是不嫌棄我倆口子,我們就是你第二個爹媽!&rdo;
老闆和老闆娘一生未孕,其實懷過一次孕,但是老闆娘身體不好給流掉了,從此再也沒有懷上過。
唐希記得那時候聽到這句話的心情,被打被罵沒哭過的他,受了委屈沒抱怨過的他,受了傷也咬緊牙關的他,那天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把自己多年的苦一股腦的宣洩在這番眼淚裡。唐希有些時候會想,上帝他老爺子給關上了一扇門總得開一扇窗透透氣兒,不然得活活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