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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姚芳流看了謝雲姝一眼，方才被她挑動的一切心情都彷彿重歸於平靜。

進這個門的時候，她不敢看謝雲姝，但現在，她卻忽然覺得就算看著她的眼睛，面對著她，也沒有什麼可怕。

「不用說了。」

姚芳流深吸了一口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繼續找人算計我也隨便你，不要再聯絡我，我不會再聽你的安排。」

「姚氏的事，我不需要謝氏的助力，您就不用操心這些了，好好調養身體吧，我之後會聯絡舅舅繼續給你找醫生的。」

謝雲姝滿面愕然，用力地吸著氣，胸膛大幅度起伏著。

今天來到這裡之前，她怎麼都沒想過，事情居然朝著和她預想中南轅北轍的方向狂奔。

姚芳流，她到底怎麼敢……

姚芳流已經平淡得轉身，沒有再回頭看她。

孫珺瞥了眼謝雲姝歇斯底里的表情，知道她不可能罷休，但她心裡卻顧不上發愁，而是很是驚喜地看著姚芳流。

也算是她看大的孩子，姚芳流好像……真的變了。

震驚、喜悅，和欣慰一齊充斥著她的腦袋，直到目送姚芳流扯著駱映星上了車，她才很是感慨地長長舒了口氣。

「呃，現在回去，是不是得面對謝女士……早知道和他們一起走了，算了，還是去劇組看看別的藝人吧。」

……

車上。

姚芳流其實是故意沒帶孫珺一起。

她自己開車，駛向家的方向，等到了家，把車停好，她便拉著駱映星快速走進入戶電梯。

不算寬敞的電梯內只站著他們兩個人，安靜的氛圍中，駱映星終於意猶未盡地從歌頌姚芳流的氛圍中回過神來，發現了她的低氣壓。

「寶貝，別難過，伯母她是精神狀態有問題，別聽她說的那些話，都當耳旁風，我跟你說，剛才我還幫你跟陳謹學出氣了……」

他正說著，姚芳流忽地轉頭，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怎麼了寶貝？」

駱映星莫名一肅。

「……你剛才，」姚芳流眯了眯眼，「說了我和你是同班同學，是吧？」

「……！」

駱映星的表情忽然空白。

「什麼時候的事？你好像沒有跟我說過？」

姚芳流抱起胳膊睨他。

駱映星額頭上開始冒汗。

「其實剛才我母親說的『欺騙』就是這件事，她給葉煥打了個電話，我聽到了一些關於你的……你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我……！」

駱映星張口結舌，手足無措。

他立馬就想明白了，是自己一開始靠演技和偽裝處心積慮接近她的事被她知道了。

駱映星一時不敢看姚芳流，這是他最心虛的事，也是最不敢讓她知道的事。

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高中時她最討厭的那個人，如果她知道被她討厭的那個人還一直惦記著她，甚至暗中觀察她的喜好，如果她知道他按照她的喜好，故意套路她……她會怎麼想？她會不會感到噁心，感到被冒犯？

駱映星霎時間異常後悔，他多希望自己一開始就用最真誠的態度面對她，可是那樣的話，很可能他不會有被她關注到的機會……

一瞬間，他像被分成了兩半，僵立在原地做不出反應，只自己和自己打架。

他想把一切都說給她聽，又害怕她的反應，害怕她無法接受，害怕這份好不容易看見曙光的感情就這樣脫手而去。

「系統？」

混亂中，他恍惚想起來有什麼不對，「強制坦誠狀態呢？我現在……好像不在強制坦誠狀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