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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這幾句話雖不中亦不遠矣,沈靜聽了竟不由得心虛:可不就是有個美人王爺,如今被自己天天藏著?
面上卻笑道:「金屋藏嬌我倒是願意的。不過我那幾間破屋,也不知哪個倒黴的嬌美人願意藏在裡頭?」
呂蒙一邊拽著他往外走,一邊笑道:「你也別妄自菲薄。且不說這探花郎的身份,你這俊俏小模樣,可是被聖上相中了,欽點了要賜婚的。想要被你藏嬌,也得身份足夠才配得上!」
沈靜聞言心中暗嘆:藏了個堂堂的豫親王,這身份應該是足夠了吧?
這天晚上呂蒙請的幾位,有同科的進士,也有翰林院與六部的編修主事,都是年輕人,因此也都很放得開。
桌上幾個吊了兩個熱鍋子,一個燉著羊肉,一個卻是用砂鍋燉的魚乾,燻的房中又暖又鮮,香氣四溢。眾人一落座,相互招呼幾句便擱在提起筷子,先吃了些熱湯熱菜暖暖身子,便兩三個捉對互相敬起酒來。
呂蒙話是最多的,沈靜卻是話最少的,兩人恰巧又坐在一起,只聽呂蒙拖著濃重的廣東腔,一個笑話接著一個笑話說個不停;沈靜則半垂著眼,捧著酒杯不發一言,只在旁微微笑著,旁人也不知他是在聽呂蒙說笑話,還是在走神。
待到酒過三巡,眾人開懷暢飲一番,話便都多了起來。
呂蒙又開始調侃起翰林院一位上了年紀的孟學士,說他前幾日剛偷偷娶了第三房小妾,如今卻被正妻知道了,帶了人將那小妾給接回了家裡,可憐那位孟學士,嚇得不敢回家,天天宿在衙門裡。
眾人邊說著邊笑了一回,又喝了幾杯,於之靜把話頭接了過去:「上回不是說過豫王爺選妃嗎?今日剛聽得禮部幾位大人閒聊,說豫王爺王妃的人選,似乎是圈定了幾家。如今正等著聖上裁度呢。」
立刻有人追問道:「是誰家的小姐?」
於之靜端著酒杯想了半天:「好像是提到了國子監祭酒王守業王大人家的,和武英殿大學士商茂時商大人家的。」
「嘖嘖!單看這兩位就知道了不得了!」同來的吏部那位主事叫李秀實的聽了,頓時嘆道,「這二位,可都是天下文臣的領袖啊。豫親王爺如今已經兵權在握,如今若再得這樣一位岳父,半個朝廷的官員都被他籠絡了。聖上對這位胞弟,可謂是寵信至極了。」
有人嘀咕道:「臣子太受寵,只怕也未必就是好事啊。坊間傳說這位豫王殿下,性情很是暴躁啊。似乎在國宴上還公開跟皇后頂撞過。」
一直未開口的沈靜,聞言放下酒杯,溫聲道:「坊間傳聞,以訛傳訛的多,這傳聞怕就不真。我在王府裡待過一陣子,也同豫王殿下相處過,看著雖嚴肅了些,倒從未見過發脾氣的。對下人也極寬厚。」
旁邊李秀實接話道:「沈靜這話不錯。坊間還傳豫王殿下不把聖上放在眼裡呢。我看就不真。聽說從前聖上每次龍體違和,豫王都是親自伺疾,成宿的守著,從不假他人之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也就難怪聖上對他如此寵信了。」
禮部同於之靜一起來的一位主事點頭道:「這個的確不假。前年聖上風寒入體罷朝那幾日,我正好夜裡當值,親眼見過豫王同御醫一起從宮裡出來。聽宮裡太監說,豫王殿下從小由聖上教導養大,對聖上都是言聽計從,從不二話的。只除了納妃的事。」
於之靜點頭道:「豫王殿下對那位故了的王妃,想必很是情深,不然也不會一直守了這麼些年了。不過看這次的架勢,這次納妃的事應當也是準了。」
呂蒙卻在旁嘆一聲:「依我看,你們這些閒話真沒道理。別人家娶媳婦,咱們操的哪門子心?我這正愁呢,眼看就要過年了,妻子卻遠在廣州,也不知道何時能相聚啊。」
李秀實笑道:「這可真未必。豫親王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