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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靜婉拒道:「明日一早還要趕去翰林院,只怕來不及。」
趙衡聞言冷哼了一聲,不再做聲。
小有將他送到門口,仍要挽留:「雨這麼大,天色又黢黑,你何必再折騰。明日從王府裡去翰林院也是一樣的。」
沈靜笑了笑:「如今身份不同。叫有心人看到,只怕會給殿下惹來麻煩。」
小有知道他說的有理,便也不再阻攔。
衛錚親自駕著馬車,冒雨將沈靜送到院子外頭的衚衕口。
沈靜挑著燈籠,撐開了傘道了謝,下來馬車轉身踏進雨裡。
雨水如瓢潑一樣,腳下像在淌河,不過步,沈靜半身就已經濕透,燈籠也打濕了,裡頭微微一點燭火忽明忽暗。
剛走到院門前頭,一匹快馬便踏著雨水緊隨而來,篤篤奔進了衚衕。
雨聲太大,駿馬一直到了跟前,沈靜才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依稀認出竟是趙衡裹著披風,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沈靜愕然,險些將手中燈籠都掉在地上:「殿下——」
趙衡渾身濕透,大步跨過雨幕,來到沈靜傘下。
燈籠裡飄搖的幽微光芒,照著他滿臉雨水,和幽深的雙目。
他低頭望著沈靜,語調喑啞:「沈靜……孤最後一次來問你。倘若你仍決意不允,從今以後,孤不會再來攪擾你半個字。」
沈靜低應了聲「殿下」,抬頭望著趙衡。
薄薄的油紙傘在雨中搖搖顫顫。趙衡抬手握住沈靜舉著傘的手,喉結起伏著,許久,才低聲說道:「你既然如此惦念著我,不忍我受傷痛折磨,我不信你心裡對我沒有半分情誼。」
他頓了頓,低頭又道:「你當年能對穆君懷那樣情深義重,如今既已與他分道揚鑣,為何不能對孤贈予分毫?只要你有心,半分孤都不會嫌少,日久天長,總能等到你交付情深的那天。」
不知是冷的,還是被趙衡緊握的手燙,沈靜身上微微顫抖起來,長長嘆息一聲:「殿下……」
冰涼的雨水拍打著雙肩和脊背,他卻覺得冷寂許久的心,此刻都被這潑天的雨水澆化了。
趙衡見他久久不語,咬著牙,攥著沈靜的手又緊了緊,幾乎將他攥的疼了:「……你若仍覺得我配不上你,那就趁此刻,將話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干,你也再別來招惹我半分了。」
沈靜聽了,抬頭望著趙衡,喟嘆一聲,無奈道:「殿下有哪一點可以讓人嫌棄的?真要說配不上,該是我配不上殿下才是。殿下如此再三屈就,讓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才算不辜負這番深情了。」
趙衡聞言,先是疑惑,隨即又不可置信的看著沈靜:「你——你的意思是——」
沈靜無奈的拽著趙衡走上門前石頭臺階,避開大雨:「殿下太不顧惜自己身體了。」
說著抬手拍拍門板,避開趙衡炙熱的目光:「……進去再說吧。」
小孟一直沒睡下,在等著沈靜回來。聽到敲門聲立刻便跑來開門,見到渾身濕透的沈靜,麻利的上前接過燈籠和傘,皺著眉頭唸叨起來:「外頭雨這麼大,先生怎麼……殿,殿下?」
他眼睜睜看著一樣渾身濕透的趙衡,一邊若無其事的鬆開沈靜的手,一邊從容跟在沈靜後頭跨進門來,幾乎要懷疑自己眼花了:「這,這……」
沈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小孟道:「殿下冒雨而來,怕是受了涼。你去燒桶熱水來。」
小孟怔怔的點了點頭:「哦……我,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抱著傘和燈籠,飛奔往往廚房去了。
沈靜帶著趙衡去了自己臥房,從櫥櫃裡拿出乾淨的外衫和毛巾,整齊擺在桌上,對趙衡道:「殿下擦一擦,先將濕衣裳換下來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