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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吃完藥後,必須保持站立三十分鐘,不能躺下來。不然就會有嚴重的副作用。除了熬夜畫圖之外,瀝川大多時候起得比我早,所以我也沒怎麼見過他吃藥的樣子。只有一次,他吃完藥後,立即頭痛惡心,人已經搖搖欲墜了,卻說什麼也不肯躺下來。我只好扶著他,陪他一起老老實實地靠牆站了三十分鐘。站完了瀝川還向我道歉,說不該為這事麻煩我。
GOOGLE告訴我,瀝川在離開我的頭三年裡,沒有參加任何公開活動。甚至他的設計得了獎,都不出席頒獎大會。之後,網路上偶有他的訊息,比如主持設計了幾個歐洲的專案,多半集中在瑞士,和他往日的工作量無法相比。瀝川開始全面恢復工作是最近一年的事情。而我見到他時,除了看上去有些消瘦之外,他沒有顯著變化,不像是大病一場的樣子。
空氣很冷,我抽了一下鼻子,將湧到眼裡的委屈吸了回去。
好不易和瀝川在一起,除了爭吵還是爭吵。瀝川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實情。
也許,真的是緣分盡了吧。
去K街的咖啡館是瀝川開的車。
在車上我告訴他,我的確move on了。我在這裡有三個約會。
路上瀝川一直不發表評論,快到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說:“你男的女的都date嗎?”
“試試看唄。也許我的性向有問題。艾瑪懷疑我是Lesbian。”
“你……你……怎麼會是?”窘到了。
“或者,雙性戀?”我加了一句。
“別胡鬧,你的性向沒問題。”
“那就是你的性向有問題,你是Gay。你哥哥是,你也是。”
——有好長一段時間,對於瀝川的離開,我唯一可以接受的理由是瀝川是Gay。因為紀桓是瀝川在北京唯一有點私交的朋友。紀桓是Gay,霽川也是Gay。瀝川的身上有不少Gay的特徵:比如,潔癖。比如,穿著一絲不苟。比如,在認識我之前,他是“狼歡”的常客。瀝川一點也不避諱和我聊起狼歡的事。說那裡的咖啡上等,酒好喝,藝術界的人士很多。和他談得來的有好幾個。他自己雖不是Gay,因為霽川是Gay,Rene是Gay,Rene還是他大學時候的好朋友。所以他對Gay的群體很同情,甚至覺得很親切。
“我的性向沒問題,”他再次申明,“你知道我沒問題。”
“既然我們都沒問題,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又來了,是的,我老調重彈。不是病,不是Gay,不是性無能,又沒有別的女人,可能性一點一點地被排除。還剩下了什麼?父母不同意?(貌似他的家裡人全怕他。)是安全域性裡備了案的間諜(就憑他的中文水平……)?被外星人劫持過(不能挑健康點的品種麼)?或者,我們不能結婚,因為我們是兄妹(血型卻完全不同。)?都不像啊!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啊。
瀝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待發作。汽車“吱”地一聲剎住了,差點闖了紅燈。
然後,剩下的路,無論我如何胡攪蠻纏,他都專心開車,一言不發。
到了咖啡館,他下來,表情漠然地替我拉開車門。
我穿上大衣,從包裡拿出那條Rene送我的圍巾,戴在脖子上。我好奇心太強,想知道Rene為什麼不讓我在瀝川面前戴這條周圍巾。
果然,瀝川眼眸一動,問道:“這圍巾哪來的?”
“雙安商場,三樓專賣部。”
他“譁”地一下,把圍巾從我的脖子上解下來:“不許戴,沒收了。”
“這麼冷的天,不讓我戴圍巾,你想凍死我?”
“不許你戴這一條!”
“為什麼?礙你什麼事兒了?”
“這是——”話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