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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杭一覺醒來,天光早已放晴。推窗四望,但見綠樹陰濃,滿架的薔薇經夜雨洗過,鮮妍清新,花香襲人。
他伸著懶腰,踱到阿孃房內請安,卻發現她不慎感染了風寒,於是收起外出試馬的心思,寸步不離地守著,令侍萍煎藥包湯,服侍得十分周到。
秦樂樂也送來鮮花水果,不時附合著吹只曲兒說段笑話,是以葉秋娘雖然健康欠佳,心情倒也不鬱悶,昆奴在旁邊看著,眉開眼笑。
直到葉秋娘痊癒,說要去寺廟上香禮佛,兩少年才騎了白蹄烏和一匹獅子照,夏日放歌,縱馬出城。
年輕的心無拘無束,好友同遊,寶馬相伴,一通快如流星的撒韁賓士,不覺便到了百餘里外。
天青氣朗,無際的草色鋪就連綿壯麗的翠綠波浪,葉家杭橫鞭立馬,抬頭見有鷹在高空盤旋,道:“鷹是我大金的神,它肆意瀟灑,乘風扶搖,自由自在,寧死也不願被人馴化。”
秦樂樂的目光久久地追隨著那隻鷹,臉上說不出的嚮往和羨豔:“我也想,有那樣的翅膀。”
如此,便能飛到爹爹和阿孃曾經去過的地方。
葉家杭看著他:俊秀無儔的少年,烏髮玉綰,淡青衣衫,騎在雪白的駿馬上,出神地仰望,雄鷹飛翔。
他無聲地笑了,看陽光充盈明媚,聽長風穿過白雲,又跌落在曠野盤旋。
雄鷹在極目高遠處消失,秦樂樂才轉過頭,指向西北:“翻過那座山便為嶽雷控制,義軍常與金兵衝突,我們便不去了。”
葉家杭拍拍白蹄烏:“你是怕他們認出這馬兒來?也是,聽說那嶽雷兄弟確也了得,前線後方地配合,硬是從我大金的轄區搶出這方圓百多里,來牽制金兵南下的步伐。”
“我才不怕。”秦樂樂放韁任馬遊走,俯瞰坡下不知名的野花:“嶽雷若認出馬兒,大不了與他鬥智鬥勇,只這白蹄烏,我還沒騎夠。”
葉家杭跟上前,目色溫和:“等你騎夠了,我倆一同去找嶽雷理論,非將那姓施的好好懲治一番。”
“那也不必,若他知曉你的來歷,卻是麻煩。”秦樂樂回頭:“要整治那姓施的還不容易?”
“嶽雷不呆不傻,難道不知殺他爹流放他全家的,既不姓葉也不姓完顏?他找我麻煩也不會真的傷我性命。不過,傳言中說撼山易,撼岳家軍難,我倒想和他。”
葉家杭話音未落,遠處響起雜亂人語,側耳傾聽,山坡那邊,似乎有男人在喝斥,婦人在哭泣。
兩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拉馬而去。
轉過山坡便見一隊金兵正押著十餘個婦女和孩童在緩慢行走,那些婦孺衣著簡樸而破舊,顯然全是宋朝的普通百姓。
葉家杭皺起眉頭正待開口,隊伍中忽然奔出個男童,向他大叫:“救命,救命,我不要去金國。”
一金兵見有人出列,揮鞭抽去,那小童左躲右閃,身形竟頗為靈活。另一金兵見同伴鞭子落空,嘴裡罵罵咧咧兩句,以八步趕蟬功追上小童,攔腰抱住便要轉回。
誰知小童張嘴在他手背猛咬,金兵大怒,將男童往地上一擲,抽出腰刀,劈頭砍下,眼見那小童瞬間便要身首異處,婦人們齊聲尖叫。
叭叭叭幾聲脆響,金兵腰刀離手,痛得大叫,男童則從地上飛到空中,秦樂樂提馬上前,伸臂輕輕地將他接住。
出手之人正是葉家杭。
眾金兵見狀,抽刀吶喊著向葉家杭胯下的白蹄烏砍來。葉家杭更不客氣,手起鞭落,片刻間把他們打得哭爹叫娘,滿地亂滾。
秦樂樂聽得聲聲慘叫,皺起眉頭,道:“別打了。”葉家杭停下手,聲色俱厲:“放了他們,從此不許擄掠婦人童子,被我撞見,殺無赦。”
眾金兵見性命得保,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