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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現在夢醒了,回到殘酷的現實。啊!我真的有點疲倦了,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吧!”
“我先侍候你更衣,穿著禮服不舒服。”
“我不想動,你出去。”他用被蓋過頭。
田瑛想說什麼,始終沒有開口。若望是這樣不快樂,她也知道只有她才能令他開心,可是,她還能做些什麼?
她不難過嗎?她傷害了若望,她好過嗎?
房間裡靜了好一會兒,一切不能再彌補了:“少爺,你若需要什麼,馬上叫我,我等著侍候你。”
沒有半點回音,田瑛黯然離開房間。
若望聽見關門聲,他在被窩裡哭泣起來。
他真是那麼不幸——母親去世了!
父親愛政治比愛他多,甚至根本不愛他!
媚姨不再照顧他了。
連唯一的田瑛,也不愛他了!
不!她根本從來沒有愛過他,是他自作多情。
他失戀了!
從今之後,沒有人再愛他了!沒有愛,活著為什麼?
若望和田瑛“戀愛”的時候,是很開朗愉快的,現在他比以前更憂鬱、更頹喪、更無精打采。
懶洋洋,一切都不在乎。
洛波問他:“比絲還沒有上課,那天你去看她,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根本沒有見過她。”
“你不是說星期日去看她?她對你也不錯,答應過應該去看她。”
“好,下了課去看她吧。”
到比絲家,比絲好一會兒才下樓。
看見若望,她真是又驚又喜:“若望,想不到你竟然會來看我!”
“洛波他們說你遇上劫匪,你的頭髮……”
“我戴的是假髮。”她按了按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晚我由叔父家回來,遇到兩個男人,他們捉住我,先剃了我的眉,然後再剃我的頭髮。他們做了一半,我已經暈倒了,醒來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傭人說:有人按鈴,開啟門,我躺在地上。”
“匪徒也奇,別的搶了錢便走,但他們竟然剃頭髮,還會送你回家。”
“更奇怪的是我的項鍊、腕錶、金鍊、指環都在,手袋內也沒少一塊錢。”
“什麼東西都不要,就不是劫匪了。或者,頭髮能賣錢?也太麻煩,劫匪怎會取難不取易,真是怪劫匪。”
“哪兒是劫匪,根本是尋仇。”
“尋仇?你跟誰有仇?”
“啊!不是。”她連忙拼命搖手:“不是,我只是開玩笑。”
“什麼時候上學?你好些天沒上課,洛波他們叫我問候你。”
“謝謝大家關心,起碼要讓眉毛長出來。”比絲嗚咽起來:“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怪啊?”
“我看不出,我一直都沒怎樣注意。不上學要休息,我要走了!”說著站起來。
“留下來陪我吃頓飯好嗎?”她站起來挽住他的手臂:“不能上學又不能夠出去,我很寂寞。”
“我也寂寞。”若望沒好氣的。
“你也會寂寞?史妮她……”比絲好像很興奮:“難得有這樣好機會,你留下來,我們互相作伴!”
若望不耐煩拉開她的手:“我是來慰問你的,任務完畢,我要走了!”
“若望……”比絲攔都攔不住他。
若望突然不想回家,雖然,每晚有田瑛陪他吃飯,而且田瑛對他,可說侍奉周到,無微不至。可是一想到田瑛並不愛他,早晚要離開他,他的心就冷了。
他對田瑛幾乎無話可說。
他開車到一間人客稀少的餐廳吃了個牛扒,在外面兜了一會兒風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