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京城報仇第七十七天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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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位居百官之首、清名卓著的鄭相,哪怕成為階下之囚,依舊有許多朝臣為他奔走脫罪。許多曾經受過他接濟的讀書人,為他不平發聲。
朝野壓力之下,大理寺審訊期間只訊問,未動刑。
鄭軼彷彿化身蚌殼,又如一塊頑石,接連換了幾撥主審官,口供錄狀上依舊是空白一片。
十一郎幾乎磨破了嘴皮子。鄭軼巋然不動,閉目假寐。
十一郎對鄭相的多年信重尊敬,都搭在這趟審訊的二十四個時辰裡了。他臉色鐵青地起身,拂袖離開審訊室。
腳步急轉,走進審訊室隔壁的石室裡。
“你都聽到了?豈有此理!”十一郎連氣帶累,腳下走路都不穩當,走去黑漆長案邊時居然一個趔趄。
晏容時好笑地起身,把石室裡的木交椅讓給十一郎。
“鄭軼為官多年,心性堅如磐石。輕易磨不動他。”
十一郎氣得發昏,閉目休息良久,感覺終於稍許好轉,緩緩睜開眼——
迎面看到黑漆長案正中擱著的一張未寫完的禮單。
大紅封皮。
這是一封極為詳細的禮單。大至各色傢俱,黃花梨架子床,妝奩臺,雕花五斗櫃,到屋裡擺設的白瓷梅瓶,玉佛手,堂屋掛的名家書畫,小至日常用的銀盆水瓶水仙盆,各色料子衣裳,密密麻麻寫滿了大半張紙。
“……”
十一郎難以置信,抓起密密麻麻的禮單,抬頭瞪向泰然自若的晏容時。
“我在隔壁和他苦熬,原以為你在旁聽。結果你在這邊……忙著寫禮單?!”
“鄭軼不會輕易招供的。邊寫邊旁聽,並不耽誤什麼。”晏容時把禮單從十一郎手裡抽過來,淡定收入袖中。
“之前和你說過,我和小滿已經過完兩禮。等她回返荊州老家之時,我這邊就要納吉小聘了。禮單不提前準備好,如何小聘?”
十一郎氣得肝兒疼,騰一下起身,扯著晏容時往外走。
“審訊陷入僵局,案件不得結案,少想其他事!七郎,別做無事人樣。不想誤了小聘的話,你去隔壁審他。”
晏容時把未寫完的禮單放回桌上,拿鎮紙壓好,不疾不徐隨十一郎
出去,說的還是那句:
“事急則敗,事緩則圓。莫急,緩一緩再審。”
這一緩,又是兩日。
接連幾撥主審官無功而返,口供狀子上依舊空白。但鄭軼這塊頑石被磨了幾天,比起剛剛入獄受審那陣,精氣神倒也差了不少。
以至於被送回監牢後,他立刻昏睡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他聽到對面監牢開啟,似乎又有囚犯被關押進來。
這等小事本來不足以打擾疲憊中的睡眠。但接下來有個似曾相識的年輕嗓音,從正對面的監牢激動而悲憤地喊他。
“鄭相!”
“鄭相為何害我!”
鄭軼想起來了。是之前受他請託,替他設法弄來三把銅匙的工部七品員外郎。似乎叫做“賀生”的年輕人。
賀生意外入獄,大好前程毀盡,人已經瀕臨崩潰邊緣,鄭軼卻懶得搭理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人在牢獄中當然不給睡足。鄭軼睡下不到兩個時辰便被推醒,一份新錄的供狀放在他面前。
賀生供認不諱。
供狀是晏容時親自送來的。此刻他就站在監牢門外,依舊溫聲和緩語氣,詢問監牢裡的鄭軼。
“鄭相家宅的書房中,搜捕到精鐵鑰匙三枚。說來也巧,和本官放在大理寺官署裡的三枚鑰匙完全相同。”
“賀生供認說,這三枚精鐵鑰匙,乃是他受你的託付,從大理寺想方設法偷盜複製而成。你告訴他,大理寺官員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