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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是有點內容的(作自豪狀)——裡面有一個雞蛋,兩片青菜葉!我吃麵的順序是這樣的:先把雞蛋吃了,再吃菜葉,再吃麵。有人說,看到杯中還有半杯水的是樂觀主義者,看到杯中只剩半杯水的是悲觀主義者,象我這種吃法,在政治上不知要歸類到什麼主義。照以前上綱上線的說法,說成是及時享樂主義者也未可知(鬱悶)。看來自己也確實是難有大的出息。雞蛋黃有點硬,大概是煮的時間長了一點。由吃雞蛋我想起小時候的情形。小時候過年走人家(親戚),在我們看來是一件很鄭重其事的事。年初二或初三早上到姑爹家裡的時候,永遠是由姑媽下一大碗線粉(細粉絲),裡面有三個元子和三隻荷包蛋。聽大人講,吃荷包蛋是一件挺有講究的事情。過去新女婿上門的時候也要吃荷包蛋,然後從他的吃相中檢視他的人品。例如,把雞蛋吃得乾乾淨淨的就是體面能幹的女婿,蛋黃流了一碗的則是沒用的女婿——做的雞蛋肯定不是今天的硬蛋黃。說完這些後,大人還要教我們應該是怎樣吃法:要先把雞蛋咬破一個小口,然後把蛋黃吸出來,這樣就不至於讓蛋黃把整碗東西都弄髒了,意思大概是對我們進行早期教育培訓,長大了不至於出醜,甚至於討不上媳婦。這使得我們從小就有個印象,覺得當女婿是一件很麻煩、很無聊、很痛苦甚至是很恐怖的事,自命不凡的我們當時的想法就是:一輩子不當女婿!關於女婿的說法還有許多種,比方說一家人死了老親孃(岳母):“女兒哭是真心實意,兒子哭是驚天動地,女婿哭是驢子放屁。”今年過年的時候又聽到一種說法:“雞湯不冒氣,燙死苕女婿。”“苕”在我們這裡是罵人的意思,和普通話的“蠢、笨、傻”是一個意思。這大概是和吃雞蛋一樣的另一個考試科目。由此可見,一家人把一個養了多年的大姑娘送給一個陌生男人是多麼的於心不甘,耿耿於懷,總要從編排、諷刺、挖苦甚至侮辱女婿中找到*和心理平衡,不然為什麼在這些傳統文化,或者說民間文化裡,倒黴的永遠是女婿?!
吃菜葉沒有什麼好說的。餘下的,只有白事拉卡(形容白)的麵條了。這是一種寬面,三根麵條並排在一起大概有一公分。它的白一是因為現在的麵粉白,二是因為我不喜歡吃醬油。好在旁邊還有一碗幹蘿蔔絲,吃在嘴裡脆嘣脆嘣的響。泡蘿蔔也很好吃,肉多皮厚,水分很足,容易下飯——但吃麵條我覺得還是以幹蘿蔔絲為好,只是現在比較少見。不光是幹蘿蔔,其它的幹醃菜現在也很少見到了。小時候倒是一件尋常的東西。冬天遇到出太陽的時候,許多人家門口放張竹床,門板,或者席子,上面放著切碎了的醃菜來曬。我們平常在村街里巷玩,趁人不注意,抓一大把就往嘴裡塞。或者更有甚者,只要不怕被人看見,先把口袋塞滿,然後再往口裡塞一大把。抓完之後一般再把別人曬的東西抹平,讓人家看不出被偷(?)的痕跡。小時候我的膽子不大(真的,到現在也還是這樣),只偷過一回桃子,不過沒偷著,叫人攆跑了;再就是幹醃菜,其它的東西真的沒有偷過(向毛主席發誓!)——包括人家在外面曬的臘魚臘肉(挺誘人喲!)。哈哈哈,寫了這麼多,別人會說,不就是一碗麵嗎?生髮出這麼些東西出來(不屑一視的樣子)。我鄭重其事的告訴大家:用我們這裡的黃陂口音說出來,吃“面”應該讀成吃“命”,那是命啊!民以食為天,食以糧為本,由此可見“吃麵”的事,可不是一件小事!一笑。 。 想看書來
寧靜
往事多半不堪回首,歲月很辛苦,終究載不走多少沉重的印跡,活在記憶中愈久,便愈迷失,永恆的守護那些珍藏身後的往事,惘然若失,悽悽然,魂難守。只是,某一刻,一身影,一言語,猶如深夜裡突然盞起的一點螢火,霎時,通透了。
回憶裡,總有片陽光是最燦爛的,有朵白雲是最詩意的;一首歌會如此美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