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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陳棠卻突然捉住她的手臂，&ldo;小妹，為兄也有事，要告訴你。&rdo;

陳婠眨了眨眼，只聽大哥口中說出了令她震驚無比的訊息。

&ldo;秦將軍與烏蒙餘孽交戰，獨闖營地，至今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rdo;

陳婠扯了扯唇角，笑道，&ldo;大哥莫不是玩笑話？&rdo;

心頭卻是咯噔一聲，沉沉下落。

陳棠眉峰深蹙，強自鎮定的面容，掩蓋著不知怎樣的情緒，&ldo;屍骨雖未尋到，但山海關地勢險峻，米分身碎骨也…&rdo;

陳婠只覺得胃裡陣陣翻湧，那日秦桓峰與十人鏖戰的慘烈場面劃過眼前，被濃重的血腥染了滿眼。

她下意識地搖搖頭，&ldo;他那樣的人，怎會輸呢？&rdo;

&ldo;古來徵戰幾人回，&rdo;陳棠聲音低沉似嘆息，&ldo;沙場之上，怎會有定數…但求拼盡全力罷了！&rdo;

陳婠彷彿回到了山海關滿地屍骨的修羅場，雙腿發軟，腦子發空，往後退了幾步，坐在靠椅上。

良久，她只是道，&ldo;未曾料到上次一見，竟成永訣，有些話終究是不能和他說了的。&rdo;

陳棠看著小妹蒼白的臉色，滿是心疼，但大男人亦不會勸慰，只是拍拍她肩頭離開，給她獨自消化悲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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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陳婠再次驅車趕往瑞王府，而不同的是，此次是由陳棠牽引，商議救父之事。

一路上，陳棠見妹妹少言寡語，雖未曾流淚傷懷，可更擔憂她將心事悶在肚子裡，積鬱成疾。

&ldo;大哥知你難過，&rdo;陳棠笨拙地安撫，&ldo;秦將軍與我而言，亦師亦友，對我的打擊亦不小。&rdo;

&ldo;人世無常，傷痛也無濟於事，不如好好活著。&rdo;

陳婠抬頭，正敏銳地捕捉到了大哥深深的惋惜的神色，卻不是悲傷。

兄妹二人，各懷心腸，一直進入府內，也無多言語。

瑞王府棲鳳閣，她並不算陌生。

&ldo;小妹你心思玲瓏，進去稟報吧，大哥在外面等你一起歸家。&rdo;陳棠遞給她一記溫暖的笑，陳婠從那笑意裡，生出了許多勇氣。

她轉身推門時，便在想，有長兄如此，當真是莫大的福分。

廳中光線充足，秋風穿堂吹動紗幔。

她恭敬地叩拜，呈上儲存仔細的卷冊，&ldo;臣女父親蒙冤，還請瑞王殿下徹查。&rdo;

屋中沉靜片刻，&ldo;拿過近前來。&rdo;

陳婠緩緩抬眼，這才將那人看的分明。

他根本不是瑞王！

&ldo;怎麼？難道孤沒有能力為你做主麼？&rdo;封禛半靠著身子，仍是清俊而疏離的神態。

陳婠索性將錯就錯，將事先備好的說辭有條不紊地和盤托出。

封禛隨手翻動著，只覺得她聲音如流水叮咚，十分悅耳，比東宮裡侍筆弄墨的女官還好聽。

陳婠終於說完，不安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封禛的確是在仔細斟酌，神情專注，並非敷衍。

陳婠自然就在一旁候著，一時安靜，靜的能聽見風吹竹林的聲音。

封禛終於合上卷冊，&ldo;陳侍郎此案，的確有待查證，若當真無罪，孤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官。&rdo;

陳婠連忙屈膝謝恩，卻被他一把扶住。

&ldo;但在此之前，孤有一個條件。&rdo;

陳婠便覺此事不會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