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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隨意說著:“他自己說的,民以食為天。什麼事還能比吃飯大?”
盧魁先哄著孩子,回道:“恐怕是他這輩子的大事。”
“終身大事?”蒙淑儀看他哄兒子的樣子,覺得好玩:“你兒子都滿山跑了,他還打著單身。嘿,其實學堂裡丁老師對我們代英兄弟挺有意思的!今夜,是不是有女子與代英約會?”
盧魁先觸景生情:“代英他,有過女人。二十歲那年,他和老家一個叫沈葆英的女子結婚。”
蒙淑儀說:“哦……你是二十四歲,和老家一個叫蒙秀貞的女子結婚。”
盧魁先說:“沈葆英‘婉柔似室女’,卻‘豪爽似男兒’。”
蒙淑儀說:“蒙秀貞趕不上沈葆英。”
“我家淑儀不比誰差。沈葆英‘好讀書、通情理、志道德’,婚後支援代英求學求真理。”
“蒙秀貞更趕不上了。”
盧魁先一笑:“代英常常把自己學到的新文化、新思想告訴妻子。夫妻相約:用全力造福社會,造福家庭。”
蒙淑儀指著盧魁先,問:“用全力造福社會——是你。人家代英家那點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盧魁先亮出先前正讀的那本日記,說:“這上面,一天天都寫得清清楚楚。”
蒙淑儀說:“代英他,連日記都給你看?”
盧魁先說:“我也沒虧了他,我的日記,也給了他。”
“這才對頭。”蒙淑儀剛說完,她想起什麼,臉一紅,“哎,你不會把我們家那點事,也朝你那本兒上寫吧?”
盧魁先笑著說:“我沒他那麼傻!”
蒙淑儀也笑了:“依我看,你們倆,論傻,有一比。天下最聰明又最傻的兩個男人,怎麼就在這川南師範學堂碰上了?怎麼就叫小女子我碰上了當中的一個?”
盧魁先收了笑容,說:“婚後三年,葆英她,難產死去。沈葆英墳前,代英長跪發誓:葆英,代英今日在你靈前,當著岳父大人起誓,今生今世,不復再娶!此事轟動了惲氏家族。代英的父親惲爵三力勸兒子——終於獨身,恐非良策啊!不久,有人登門做媒。代英當場答覆:女子喪夫,須守寡終身,男子喪妻,就可以轉眼即忘之,而另結新歡,這是何等的不平等,孔孟之道,於此一事上,是何等的罪過!”
蒙淑儀愣了,說:“代英發了誓,可是,今夜又要辦終身大事?”
盧魁先一愣,想了想,明白過來,是蒙淑儀誤會了,他便笑了:“今夜代英要辦的,恐怕是比男婚女嫁更大的事。”
蒙淑儀也望去:“辦啥事啊,比終身大事還大?”
面對髮妻天真的目光,盧魁先沒直接作答,卻道:“一股潛流,岩漿般火熱的潛流,在代英心底湧動……”
髮妻哄著兒子睡了。這一夜,盧魁先不想睡。
這一夜,惲代英也沒睡。小窗內,紅燭下,他跟著另一個人舉起拳頭。
無從考證這一夜的具體時間,可供參考的是兩份史料:
一份是:林育南填寫的“黨員登記表”。介紹人一欄寫著:“惲代英”。林的入黨時間是1922年2月。
一份是:《董必武1961年自述》。上寫:“惲代英是在四川入的黨。”
由此推斷:惲代英入黨時間地點,是1922年2月以前,四川。而這一段時間,惲代英正應盧魁先之聘來到川南,他的主要活動地點,正是在他與盧魁先共同推行“新教育”的川南師範學堂。
1921年,晚春時節,盧魁先第二個孩子晚春出生。盧魁先指著季節,為這個女兒取了個小名叫晚春。此後,他與蒙淑儀的女兒,小名都用出生季節。最小的兒子,小名叫毛弟。川人,愛這麼叫自己心愛的小兒子。大兒子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