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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聲音見怪不驚的樣子, 尾音連敷衍的驚訝上揚都不屑於掩飾，讓老王有點尷尬的同時, 又不由自主嘆口氣。

「啞巴了？」

陳意只聽到一陣鍵盤敲打的聲音特別響，估計是在加班工作。

老王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誠實。

憋悶承認：「嗯，對」

電流帶來菸頭往上燃燒的細微滋滋聲, 陳意深吸一口煙吐出, 走到陽臺去掐滅掉，問了句關懷的：「你喜歡嗎？」

「喜歡什麼？」

「冉斯, 你喜歡冉斯嗎？」

「……」

這個話最近許多人來問老王，向長寧問，老王沒說出個子醜寅卯。

北宜年問, 老王可以打個哈哈就囫圇過去。

偏偏輪到陳意這裡問，老王知道今天這關是忽悠不下去了。

陳意是誰？是和老王一個院子長大的, 兩家人私交不錯, 後面父輩從員工宿舍換到商品房, 熊孩子們又是恰在一個小區奔騰撒野, 一起長大唯一的遺憾大概是兩個人就連取向都相同, 卻沒有辦法內部消化——實在是太熟了。

所以只要老王打含糊啥的, 陳意肯定是第一個聽出來。

這話就非要說真的了。

這樣想著, 老王登時也明白不起來。

因為他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想法。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也差不多了, 冉斯出差大後天才會回來，不離開似乎也說不過去？？

可統共睡了兩次，說一點不喜歡, 肯定不現實，衝著那……張皮也覺得還行的。

可要說喜歡，老王又自覺，中間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第一次見冉斯忘了是哪裡，冉斯當時戴著墨鏡輕仰著脖子在活動肩頸，北宜年喊他，青年把墨鏡稍稍拉低下來，懶洋洋點了個頭，老王就記住那張臉了。

其實臉也沒看完，關鍵不在臉，在那種輕浮且浪蕩不羈的氣質，莫名的就撓人心癢。

老王也不例外。

哦，對了。冉斯還有不知道二十還是三十來個前任……

說起來冉斯感情經歷豐富的一個絕頂原因大概在於，他不僅有錢，他自身的條件也是極為亮眼的。

老王打程式碼的手一頓，把鍵盤往上推了，想到這裡心浮氣躁，下樓去拿瓶高熱量的辣雞飲品喝了愉悅身心吧。

想想自己也是可憐，當了那麼久的上面，最近兩次都是稀里糊塗的完事。

完事兒後竟然還覺得，挺舒服的……？！

冉斯這人有毒。

下樓溜一圈沒忍住又換了鞋在跑步機上熱了個身，做了幾組拉伸，一身汗喝著冰可樂特別舒服。

話說，老王要是離開冉斯，最捨不得的還是冉斯家的健身房。

這裡雖然是小別墅區，可冉斯買的早，周圍各種生活供需都還算是便利。

從這裡一條路往自己單位走，開車都不帶堵的就到了。

真是……好近啊！

不過老王心裡有逼數，現在房價漲的，要是冉斯這是普通住宅還能裝裝逼問冉斯賣不賣，可這一來就是三層的小別墅……

別墅裡還裝了小電梯……

有錢真是可以為所欲為

鞋跟噠噠噠的聲音響起，老王愣神之際，就聽到健身房的門被敲響，現在在這家裡住的，除了老王就是冉斯的小秘書蘭蘭。

老王應聲，門被開啟，蘭蘭從門縫裡探出腦袋，弱弱道：「王、王總，冉總想找你。」

「？」

時間靜止，四目相對之中。

只聽到蘭蘭的手機裡傳來極為暴躁的一句嚷嚷：「他人呢？手機又打不通，是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