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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顏指著劇本上的一段,栗子在教導女兒的情節&ldo;栗子或許不會反抗,但是當她是母親時,她絕對不會教會女兒順從,哪怕她自己骨子裡是順從的人,她也知道順從的代價,她比誰都清楚順從帶來的不是幸福,她就從未幸福過。&rdo;
兩人一開始還嘻嘻笑笑,聊到劇本就直接互別苗頭,李夕顏不理解為什麼劇本里,除了栗子,別人都變成了背景版。單人主角的電影沒問題,很多電影都是這樣,可是其他角色也必須有特色,是獨立的存在,哪怕只出場五分鐘,也要有五分鐘的意義,如果人物只是用來串場,那空鏡頭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柳楠晴卻想的是,電影是圍繞著栗子展開的,如果把時間浪費在周圍的人上,會轉移觀眾的視線。栗子是一個溫順、安靜、幾乎沒什麼性格的人,這樣的人作為主角本來就有些沉悶,這時候周圍突然出現一個出彩的角色,主角的存在就會被削弱。
事情發展到這裡的時候,不管是柳楠晴還是李夕顏已經發現問題了,她們對作品的理解完全不在一個方向。或者說,本質是一樣的,但是表現卻互別苗頭。柳楠晴要的水面上平靜無波,水底波濤洶湧。包括對社會的鏡頭,包括對殘忍的戰爭;而李夕顏要的是,以靜帶動,所有靜止的一切,都是畫面內的,而混亂的社會,只活在隱喻之中,不管是戰爭還是外面在吃人,都不應該放在畫面裡。
&ldo;你看,這是一杯咖啡。&rdo;柳楠晴端著苦澀的美式喝了一口,皺眉&ldo;真苦。&rdo;過了一會兒眉毛一揚&ldo;有回甘。&rdo;
&ldo;如果我沒有喝過咖啡,我在喝到苦的時候,就會立刻去找甜的東西,想要衝淡嘴裡的苦味,有沒有回甘我永遠不會知道。&rdo;柳楠晴放下咖啡杯&ldo;幸福這東西是一樣的,如果你活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撫掌大笑,你這麼就能知道,你活的不開心,不幸福呢。&rdo;
&ldo;反抗是需要支點的,總要有理由才會反抗你現在的生活,比如對現在不滿意,比如想要的東西得不到,這些都會促使你去反抗。但是對栗子來說,沒有開心何來的不開心,沒有得到何來的失去?她沒有反抗的支點,她不是不教女兒反抗,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反抗,什麼是幸福,你要她如何去教導女兒?&rdo;
李夕顏突然抄起筆砸了過去,柳楠晴反射性的避開,大吼一聲&ldo;李夕顏!&rdo;
&ldo;看,你會躲避。&rdo;李夕顏沒有管她,也沒有管因為這邊的動靜望過來的人,她專注在故事裡&ldo;碰到危險會躲避,這個需要人教麼?這是本能,喜怒哀樂也是本能。栗子受到環境的壓制,性格懦弱也好、安靜也好,溫和也好,這個才是需要人教導的東西。&rdo;
&ldo;開心、快樂、痛苦、難過,酸甜苦辣都不需要教導。只要她是一個正常人,只要她沒有精神上的疾病,她本能的就會知道,什麼情況下能讓自己開心,什麼事情做出來她不會開心。也許像你說的,她沒有反抗過,所有壓根就不懂什麼是反抗,可是你的邏輯是不對的,這樣的人物太單薄,壓根就立不住,她不是人偶,也不是精神障礙,她天然就知道,翻過牆壁,跨出大門,就是一個新的世界。&rdo;
&ldo;她沒有那麼做,只有一個道理能說通,不是因為家庭的壓迫,不是因為所謂的環境的限制,而是她膽怯,而是她懦弱,而是她不敢。家庭是大家族,家裡不止有主人,還有僕人。那個年代的僕人,沒有人權,如豬狗無異,栗子是看得到的,她看得到人和人的區別,看到的階級。&rdo;
&ldo;甚至看的到,如果她離開房子,離開家族,會是什麼在等著她,她看得到你我看得見的一切。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