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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時接過收據來,又問了些往年回春堂這時候來定製膏方的大概多少人,哪種膏方需求量比較大,還有三九貼的具體安排。
這些跟在省中醫接觸到的是不一樣的,儘管省中醫每年十一月也有膏方節,進了十二月也要做三九貼,但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普通醫生,執行上級命令罷了,具體如何統籌規劃,要安排什麼注意什麼,他是不清楚的。
而這些他不清楚的事,正是要跟易師傅學習的地方,只因為他是回春堂的少東家,他日後可以不必親力親為,但卻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有時候他也慶幸,幸好自己這只是回春堂的一畝三分地,事情再多也有數,要是讓他像嚴松筠或者趙謙那樣,去掌管一個企業,背起幾千人甚至更多人的飯碗前程,那恐怕是不行的。
他一面感慨,一面出了回春堂,開車去取模具,同行的還有跟進跟出的紀總。
模具是早就做好了的,去到就能拿,拿了就能走,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家學校,看見門口有賣煎餅果子的小攤還沒收攤,想了想,他靠邊停車。
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跟紀總小聲吐槽:「你媽媽這個憨包,被人家問了幾句,就慌得連早飯都不敢去吃了,真是出息,嘖嘖嘖。」
紀總在車後座上坐得穩穩噹噹,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往外看,聽見他的聲音,大耳朵就動了動。
接著紀時又道:「你乖乖地在車裡,不要亂喊,我去買點東西就回來。」
紀總:「喵?」
它還沒聽明白紀時說了什麼,就見他已經推門下了車,車門「嘭」地一下關上了。
大貓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嗷嗷地叫了幾聲,用爪子去摳紀時特地留給它透氣的車窗縫,然後把臉貼在車窗上,臉都壓扁了也不在意。
紀時下了車,走到煎餅果子攤前,要了一套煎餅果子,然後又跟人家買了一張什麼都不加的白麵餅,攤主問他買張餅做什麼,他就應,買來給貓吃。
攤主:「???」
但到底還是賣給他了,畢竟他給錢。
買好煎餅果子,他往車這邊走,剛靠近,就聽見一陣貓叫從裡面傳出來,頓時翻了個白眼。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他一邊嘆氣,一邊轉身,將還熱的麵餅撕出來一點餵給它。
紀總原本都張大嘴巴準備嚷嚷了,突然看見嘴邊有吃的送過來,它愣了一下,歪歪頭,選擇吃東西。
嗷嗚一口叼走紀時手裡的麵餅,就在車後座慢吞吞地吃起來,吃到一半又不感興趣了,滿後座地打滾,紀時從後視鏡裡看見,無奈地搖搖頭。
回到回春堂,把模具交給易師傅,紀時拿著個煎餅果子上樓找魏繁星,她診室裡有病人,他就敲敲門,在她看過來時晃了晃手裡的袋子,然後將袋子掛在門把手上。
魏繁星被口罩擋住的嘴臉翹了翹,眼睛也彎了彎。
紀時見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就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去煎藥室看煎藥師傅們試做膏方糖。
魏繁星此刻的病人,是個來複診的老伯,是她之前一位患者的父親,七十多歲了,退休之後就一直在家幫忙帶小孫子。
第一次來時,據帶老伯過來的他的兒媳說:「他這兩年開始一直咳嗽咳痰,我們都以為是感冒,吃點藥不咳了,我們就以為沒事了,結果有一次他咳出來的痰裡面居然有血絲,可給我們嚇壞了!」
「趕緊去醫院看,醫生診斷是支氣管擴張,就開了抗感染的藥來吃,吃了之後呢,咳嗽咳痰是好了,新問題又來了,他睡不好,一個是睡了容易醒,家裡有點動靜他都能醒,二是他睡不長時間,我上班的地方遠,過去要一個多小時,每天我六點就起床已經夠早了,他比我還早起,說是不到四點就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