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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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樣的話,叫我聽著害怕。”
沈笑笑抬起了頭,直視王梓:“我們分手吧,我覺得我們不合適。”
全身的血液彷彿都衝上了頭部,王梓幾乎聽不見她下面的話,只看見一開一合的嘴。
王梓也憤怒了:“那你當時為什麼答應我?”
沈笑笑又低下頭:“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麼?在一起之後你和我說過幾句話?你幾時盡過女朋友的責任?這才一個星期你就說分手?那麼輕易地說出口,你認真過麼?”
王梓轉過身,憤怒讓他全身跟著顫抖,邁開步子往巷子外走,再不敢回頭看一眼那孤單的身影。
沈笑笑的視線模糊了,一味地低著頭,面前的塵土很快就有了點點溼潤。
她徘徊了一陣子,擦乾眼淚往裡走,沒走幾步就看見鄰家的陳奶奶坐著小馬紮好奇地看著她:“笑笑放學啦?剛才那個是你朋友不是?”
沈笑笑從來不敢不理人的,哪怕是自己受了莫大的冤屈:“是,是,陳奶奶我先回家了,我爸等我做飯呢。”
沈笑笑旋轉鑰匙開了門,立刻一記拖鞋飛了出來,接著就是破口大罵:“這麼晚才回來,想餓死老子啊?”
沈笑笑冷不防被拖鞋削中腦袋,這麼大姑娘了,半是羞恥半是疼痛立刻流了眼淚。
“哭哭,就知道哭,天天在外頭高高興興的,一回來就跟老子哭喪臉。”
沈笑笑不敢做聲,連哭都忍了下去,轉身去廚房做飯。
煤氣灶上火光微弱,又該換煤氣了。她心事重重,一不小心燙到受,又不敢叫出來,受一揪住耳朵淚就立刻淌下來。她想起那個在王梓家的星期天,眼淚就像潮汐般湧了上來。不敢出聲,又沒有紙,用袖子去擦誰知越擦越多,滿臉都是。
她蹲在地上,把頭深深埋進膝蓋裡。
外面的人敲門,她滿臉淚不敢去開。那個人叫了幾聲,罵了一句,一瘸一拐地去開了門。
儘管陳奶奶壓低了音量,她還是聽見了。她越發倉皇,險些切到手指。
好容易等飯冒了香氣,她洗乾淨臉,盛了兩碗往外端,剛邁出去步子,那個人啪地一記打在她手腕上,厲聲喝道:“花錢供你吃喝上學,成績不好,課沒少補,原來不是補課去了,淨是搞物件了!”
飯碗撲騰一下摔在地上,她戰戰兢兢地低頭整理。她不敢說這是她媽特意給她寄的叫她補課好好學習將來別跟她一樣,也不敢說她媽說學習最重要,錢花在刀刃不要心疼。
那個人又罵道:“你要是再這樣我看趁早別唸了!”
沈笑笑的臉頓時慘白。
那個人又補了一句:“什麼不好學,學你媽那樣兒——”
這句話一出竟比千句萬句還厲害幾分,沈笑笑拾起碗茬,指尖立刻見了血,心頭好像也慢慢滲出血珠子。原來哭到極致便沒有淚,只是從心裡往外都是苦的,原來最痛苦的叫做嗚咽難言。
這樣的日子過了多少年了?從七歲開始吧,那個人受了工傷,整日在家發脾氣,媽媽終於忍受不住,拋棄一切離開了這個家。後來有錢了,時不時寄些回來,那個人發了一頓脾氣,卻仍然每個月拿著別人的錢。
單位的,媽媽的,養了他快十年,仍然不滿足,整日抱怨著,計劃著一趟趟去上訪。總是悶在屋子裡,又怕出去別人異樣的眼光,又收著別人的錢折磨著男性的自卑,脾氣越來越差,她就成了出氣筒。
剛開始氣悶了喝兩瓶,後來就是白飯鹹菜也要喝兩瓶。喝醉了就往街上跑,要麼就在家裡砸東西。好幾次喝了酒和人打架。胳膊被打脫臼,還有一次前臂骨折……她怎麼會判斷原野的傷?一次次驚慌失措中的久病成醫!